說到這里,裴闕拍了拍袖口,站了起來,這么多年過去,大哥大嫂確實也如同當年和您保證的一般,不再插手我的事情。可他們心里到底怎么看我,不用我說,您也知道。所以等我成婚后,還是分家各自安好吧。我不會再去追究過去的事,他們也給我未來媳婦兒一個面子,大家維持著該有的情分,父親覺得不過分吧
以裴闕現在的能力和手段,就算裴懷瑾攔著,他照樣可以把大房拉下馬。至于拉不拉,怎么拉,就看他們時不時趣了。
裴懷瑾知道此事沒有挽回的余地,長嘆一聲,行吧,既然你如此堅定要娶安芷,我也不好多說什么。但有一條,不是現在。
我明白。如果不是形勢所迫,裴闕早就去安府提親,壓根不會等到現在。
如今儲位未定,皇上隨時有可能駕崩,若是裴闕在這會和安芷定親,也就是告訴皇上裴家有了兵權。
本來裴家在朝中就勢大,若是再來個兵權,還是邊疆要塞最能作戰的白家,那皇上豈能安睡,屆時不管冒著再大昏君的名頭,皇上第一個要鏟除的就是白家。
所以裴闕要等,等皇上快不行,才能去安府提親。
他可以為了安芷不顧別人的說道,可不能拉著安芷一起赴死。
這也是他之前為什么會給李達行方便的原因,因為他與安芷的聯姻,勢必會引起皇權的注意,當今圣上疑心重,可又有任皇帝疑心不重呢。不過若是李達,從他們自幼一起長大的情分和了解來講,李達應該是理解他的。
父子倆把事情說開了,裴懷瑾便不再勸阻兒子娶媳婦的事,最后叮囑道,既然你對人一心一意,下了這般功夫去追求,還希望你能堅持到底。這話語里,是帶了裴懷瑾對于兒子的一種寄托,希望兒子能辦到他曾今許諾沒做到的事。
裴闕道了句明白,安芷這事在父親這里便過去了,把話題轉移到眼下的局勢中,王首輔新官上任,已經換了一大批人,這里頭有八皇子的人,也有云家的人,父親怎么看王首輔這個人
他嘛。裴懷瑾呵呵笑下,走到高堂上,緩緩坐下,老奸巨猾的泥鰍,誰也不愿意得罪,可誰都想討好,你只需防著他就行,不用對他下手。不過宮里新來了一則消息,說皇上已經給八皇子擬定了賜婚詔書,估摸著就在這兩天了。
八皇子和林家的事,是京都里大家都知道的秘密,所以裴闕并不感到意外,只是這婚事一旦辦起來,宮里便會熱鬧不少,事情多起來,就容易出亂子。
裴闕如今掌管工部,是最年輕的工部侍郎,下頭有許多人不服,同時還有其他家族的暗斗,這段時間,都會讓他忙得像陀螺。
再忙裴闕都不怕,只求元宵燈會那晚,他能空閑沒事,畢竟有件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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