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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蒼自幼習武,少年時便戎馬倥傯,馳騁馬背,后來跟了傅九衢,到了皇城司,打打殺殺的時間少了,但從未疏于操練,身子骨素來強壯,像這樣的傷,還是第一次。
傅九衢下令回城,整個駝峰嶺如臨大敵。
士兵們將程蒼放在門板上,帶出飛瀑谷,抬下駝峰山,馬不停蹄地抬上了馬車,讓段隋先一步護送前往九十一藥鋪。
辛夷腳程慢些,從昨夜折騰到現在,她身子已經有些虛乏了,從山林到官道,兩條腿不聽使喚了似的,腳掌都磨出了血泡。
可她今日尤其固執,堅持不讓傅九衢背她,咬著牙讓杏圓扶著,走出大山。
馬車就停在官道上。
微風里,流蘇微微晃動。
傅九衢看她一眼,黑沉沉的雙眼滿是憐惜。
我抱你上去。
不用。辛夷抹了抹汗水,不差這幾步。
她咬著牙走向馬車,傅九衢雙眼微瞇,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大步上前,將人攔腰一抱,捉在懷里,老夫老妻,你害什么臊。
辛夷微微一訝,沒有抗拒,乖乖的將雙手纏在他的脖子上,任他將自己抱上馬車。
慢些,慢些,爺,仔細腳下。
孫懷顛顛兒地小跑過來,手上撐著綢傘,又彎著腰上前打了簾子,恭順地護在一側。
待辛夷坐好,他笑著將馬韁繩遞上來。
爺。您的。
傅九衢看一眼那繩子,冷下臉合上簾子。
啟程!
孫懷呃聲,呆呆的。
往日傅九衢和辛夷出行,大多是騎馬相隨,讓辛夷獨自一人或是帶著丫頭乘車。今兒他面不改色地撩袍坐下,沒有半分遲疑,把孫懷都看傻了。
這性子怎么說變就變孫懷在心里嘆息一聲,真是個好難伺候的主兒,臉上卻是笑盈盈的,往后退去,然后高呼。
走起!
已是午后,陽光從天際潑灑而來,明晃晃的,烤得人汗流浹背。
青帷將烈陽擋在外面,辛夷背靠車廂,雙眼微微闔起,有些疲憊。傅九衢看她坐得端正,手臂繞過去,將她攬過來,靠在自己的身上。
累了
他低頭,自然而然地摟住她,指腹安撫般在她的手背摩挲。
你睡一會兒,到了揚州我再叫你。
辛夷嗯聲,心跳得厲害。
在這段不長不短的歲月里,她與傅二代保持著友好和睦的距離感、分寸感,更像朋友。這跟她和九哥間的親昵大為不同。
九哥回來了,隔閡也就沒有了。按理來說夫妻兩個應該很快就恢復到以前的狀態,辛夷原本也是這么想的……
壞就壞在,九哥和傅二代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同一副身軀。
肉眼可見的面容是真實的存在,而靈魂卻是摸不到、看不見的虛無。辛夷在短時間內很難從外表去完成角色的突然轉變,多少會有一點不習慣。
九哥握住她的手,她難免也會想到另外一個男人……
這是一件令她極其抓狂的事。
隱秘、且難。
她克制著混亂的情緒,呼吸均勻,雙眸微闔,就像真的困得要睡過去了那般。
傅九衢看她片刻,俯首在她額頭輕輕吻了吻,眼梢微微一動。
我不在這些日子,都是他陪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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