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近小區的門口,就聽見了熙熙攘攘的吵鬧聲,這個厭惡的聲音她太熟悉了,不是唐新還能是誰。
有些人,有些聲音是你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唐新就是之一,因為厭惡。
唐君瑤撥開人群走向大門口,一眼就看見唐新叉著腰在一群人中顯得特別的突兀,潑婦罵街的既視感沖上了腦海,只是今天的主角不是潑婦,是潑男,幾年未見為什么唐新會變的更加不堪,好歹之前也是唐氏的總裁,現在像什么,用小丑形容都不為過。
她是沒眼看了,除了丟人還是丟人,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轉身直接離開裝作不認識,但是不能,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說吧找我什么事情"
聽見心心念念的聲音,唐新罵街的話戛然而止,轉過身來看著自己不待見的女兒,這才發現果然變有錢人了就是不一樣,穿著打扮都變樣了,唐新不知道其實這些名貴的衣服都是舅媽他們買的。
唐新直截了當的說:"我生病了要錢做手術。"唐新也不傻,總不能說我沒錢還賭債,不然樹立了一早上的形象就都沒有了。
唐新不傻唐君瑤當然也不傻,只是生完孩子以后她沒有了之前的勝負欲,只要家人健康快樂就很滿足了,她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很好,有錢有孩子,有自己喜歡的工作,又有愛她的家人,知足常樂,很多東西就不大想計較了,但是你非要湊上來,那么她也不是軟柿子。
昨晚威脅她給500萬,現在又說生病需要錢,哄鬼呢,生個病哪里需要500萬啊,做開顱手術都不需要,但臉上沒有表現一絲不想給的態度,耐著性子說:"病歷給我看看"
唐新沒想到她會這么說,眼神閃躲,不敢看她的眼睛,撒謊說:"我忘記帶了,我難道還能咒自己生病啊。"
唐君瑤心想說:你什么干不出來,只是現在人太多,你想玩我陪你玩,左右不過是浪費一點時間。
本著專業的口氣說:"我是醫生,你生什么病我總能幫你看看,你要是得了什么重病我還能幫著托關系。"這話在圍觀的人看來就是孝順,但是在唐新看來就是咒他得絕癥。
邊上已經有熱心的人開始勸解了,"你就把你的病說給你女兒聽聽,好歹她是醫生還能幫你看看,你這問她拿錢也是看病的,女兒安排好不是一樣。"
一說完邊上的好幾個人都開始竊竊私語,敢情他表演一早上的形象都是浮云,現在風向全在這逆女身上了,被她三兩語說的自己就處在了下風,再看這死丫頭的表情完全是一副看笑話的樣子,仿佛就是在說你繼續表演。
氣的唐新想破口大罵,臉都青了,忍著動手的沖動,下午就要還賭錢,還不上就要剁手了,心里著急口氣就急了一點,本以為用輿論來逼迫她拿錢,"我不需要你給我看,你就把昨晚答應我的數目打給我就行。"
他沒敢在眾人面前說500萬這個數字。
唐君瑤對他的行為都難以找到準確的形容詞,"看來是生病了,健忘癥很嚴重,你昨晚威脅我要500萬,我這家里也沒礦啊,上哪給你印刷紙幣,違法亂紀這種事情我不做的,要不我今天帶你去看看有沒有老年癡呆的傾向,早看早治療。"這話擺明了就是說我沒有答應過你,你在勒索我。
果然邊上的人都在指責唐新的行為不當,說謊,居然問女兒要那么多錢。
唐新已經顧不上形象了,脾氣沖上來一下沒忍住直接爆了粗口,"死丫頭你住那么好的地方,讓你給我點錢就嘰嘰歪歪的,你心里過的去嗎"
唐君瑤壓抑著火氣,咬了咬嘴唇正想懟他,一道冷冽的聲音打斷了她即將說出的話,"唐先生這一大早的夠擾人清夢的,我還以為小區養了一只沸沸,敢情是唐總,那正好咱們單獨算算打擾我睡覺這筆賬。"
不用轉頭都知道這聲音是誰的,不就是季翰誠嗎,她沒有轉頭去看,而周圍的人已經被男人散發的寒冷之氣驚的噤了聲。
這個男人不管在哪,這出場都是那么的高調。
唐新沒想到會遇見季爺,再說他在門口說怎么可能會驚擾到季爺,舔著臉笑的一臉尷尬,"季爺您說笑了,我這離你有點遠。"意思就是我吵不到你。
季翰誠雙手插兜,嘴里叼著一根未點燃的煙,眼底透著一絲寒冰,無賴的說:"我說打擾了就是打擾了。"這語氣就是我說了算,你能怎么辦。
唐君瑤始終沒有抬頭看他,但是她知道季翰誠在看她,她的視線在唐新的臉上,此刻的唐新表情很豐富,變化莫測,青一陣白一陣,一會又一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