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鄭海欣領著兒子鄭立,坐在厲元朗對面。
由于剛才從高處觀看,沒看清楚。
厲元朗赫然發覺,鄭海欣也老了。
眼角有魚尾紋,耳鬢也有了幾根白發。
歲月不饒人,誰也逃脫不掉歲月的侵蝕。
心中感慨逐漸消失,厲元朗正色的質問鄭立,“說說吧,你為什么打你同學?”
“爸,不是我的錯,全怪魯小年,是他先罵的我……”
厲元朗面色一凜,“他為什么罵你。總得有原因吧。”
不等鄭立回答,鄭海欣馬上回擊道:“厲元朗,你有多久沒見鄭立了,孩子日夜思念你,可你一見面,就提這種讓人不愉快的事情,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孩子的感受!”
鄭海欣情緒略顯激動,眼眶微微泛紅,她心疼兒子受到這樣的質問。
厲元朗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下來,“海欣,我不是在責怪鄭立,我只是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孩子犯了錯,我們不能一味地偏袒,而是要引導他認識錯誤,改正錯誤。”
鄭立見父母因為自己起了爭執,心里有些害怕,他小聲說道:“魯小年是因為嫉妒我和陳菲菲關系要好,辱罵陳菲菲,把陳菲菲氣哭了,我一時沒忍住,就動手打了他。”
“可我沒想打壞他,就踹了他幾腳,打了幾拳,他住院,就是想要訛人。”
原來如此。
怪不得白晴吞吞吐吐,原來真相是這樣。
鄭海欣見狀,也附和說:“鄭立說的沒錯,魯家嘴上讓鄭立道歉,實際就想獅子大張口,好好敲我們一筆錢。”
“元朗,十萬幾十萬的,我拿得出。可你是南州省委書記,總不能任由一個商人敲詐吧。”
“我已經讓白晴姐聯系楚中市委領導,請他們出面擺平。我還不信了,朗朗乾坤,豈能讓他們魯家得逞!”
厲元朗眉頭緊鎖,對鄭立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出去,并告訴他,“把你白阿姨叫進來。”
等白晴進屋,厲元朗背著手,在地毯上來回走著。
弄得白晴和鄭海欣面面相覷,感覺厲元朗似乎有一團烈火,就要迸發出來。
果不其然,厲元朗站定后,先看了看白晴,又瞅了瞅鄭海欣,語氣不善的問道:“你們兩個說說,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坐在椅子上,他還補充一句,“我要聽真話,知道真實原因。”
白晴了解丈夫,這是厲元朗壓著火氣的表現。
如果不說實話,恐怕難以應付過去。
白晴頓了頓,如實講起。
陳菲菲長相漂亮,是校花,追求她的男生一大把。
鄭立就是其中之一。
他正處在青春期,喜歡女孩子是本能反應。
但鄭立自持父親是當官的,比別人高人一等,在追求陳菲菲的過程中,行為舉止難免有些張狂和肆意。
他時常在同學們面前炫耀自己父親的身份,仿佛這就能讓他在追求陳菲菲的道路上占據優勢。
魯小年看不慣鄭立這種囂張的樣子,又因為和陳菲菲關系也還不錯,便在語上對鄭立進行譏諷,還說了些關于鄭立父親的不實之詞,這才徹底激怒了鄭立,導致雙方發生肢體沖突。
鄭立仗著家里條件好,結交了幾個同學當哥們。
當時毆打魯小年,是他的小哥們把魯小年堵在廁所里。
七八個人一起動手,將魯小年打得頭破血流,腦袋上縫了八針。
魯小年家境還算不錯,他爸爸魯斌開了一家公司,規模中等,不差錢。
本來氣憤至極,可當聽說鄭立父親擔任南州省委書記之后,本著民不與官斗的想法,只提出兩個要求。
一個是,賠付魯小年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共計兩萬元。
另一個,就是讓鄭立當面致歉,保證今后不再有類似事情發生。
這些要求并不過分。
只是,鄭海欣認為,魯家這么做,是看她有錢,想借此敲詐。
并激動說道:“元朗,你可是省委書記,你的兒子因為一點小事就服軟,這事傳出去,對你影響多不好,別人還以為你厲元朗的兒子膽小怕事呢。”
“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錢我們可以給,但道歉,絕不可能,鄭立又沒做錯什么,是那個魯小年先挑事的。”
厲元朗聽后,臉色愈發凝重,攥緊拳頭,使勁砸在桌子上。
發出清脆聲音,把白晴、鄭海欣全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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