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咸國居民的日子也變得不如以前,而且不遠處有一個大楚國,時刻想著吞并巫咸國,但因為忌憚天界大巫的名聲,生怕他們從天上扔下來一塊石頭,就能把大楚國的國都砸成齏粉。
因此之故,大楚國采用了慢慢蠶食的策略,今天往前挪一丈,明天再往前進一尺,日久天長就能把巫咸國全部吞下去。
秦笛來到了巫咸國的都城,在巫咸河邊買了個小房子住下來。
他每天不再修行,只是在城中穿行,走來走去的閑逛。一連逛了月余,就將巫咸國的情況了解的差不多了。
巫咸國的國王名叫巫溪,據說是巫咸第一百一十世孫,此時還掌握一些簡單的巫術,只能算是小巫中的佼佼者。
除了國王巫溪之外,本地還有十幾名巫師,水平雖然差,但都是巫咸國的王公大臣,肩負著管理、醫治和祈禱的重任。如果這些人都死了,那巫咸國也沒法存在了。
秦笛在城內閑逛完了,就回到自己居住的小房子,摸出個馬扎坐在河邊垂釣。
左邊的鄰居是一對青年夫婦,丈夫名叫巫岱,大約二十八九,乃是巫家遠房子孫,也是一個快出師的巫師學徒,走過來笑道:哈哈,巫咸河流淌的乃是咸水,怎么會有魚呢
秦笛笑了笑:我釣的不是魚,而是浪。
巫岱為之一呆:釣浪秦先生倒是別致。釣浪有什么說法嗎
秦笛道:歸計未成頭欲白,釣舟煙浪思無涯。我在這里垂釣,腦子里紛亂不已,幾乎想到天外去了,所以靠著釣魚靜心,啥時候讓心靜下來,不隨著波浪起伏,就算是釣到了!
巫岱聞還是發呆,過了片刻問道:先生自何處來
秦笛微微一笑,答道:我自來處來,到去處去,偷得浮生半日閑,如此而已。
巫岱雖然聽不太明白,但也知道這位鄰居不是普通人了。于是,他經常過來閑聊。
秦笛每天傍晚,都要取出一個普普通通的瑤琴,不動用一絲一毫的功力,坐在院子里靜靜的彈奏。他也不敢彈奏仙音譜上的曲子,只是隨心所欲,天馬行空,耳邊聽見鳥鳴,就可以用琴音捕捉下來,將其彈奏出來。
巫岱聽了他的演奏,禁不住驚嘆不已:原來先生是大琴師啊!您這樣的人只該去繁華的大楚都城,怎么能來巫咸國這樣的小地方呢
秦笛答道:一花一世界,一葉一乾坤,縱然繁花似錦,在我心里,也是塵土而已。
巫岱不知道說啥好了,便開始自自語,道:先生可能不曉得。相傳我們巫咸國當年鼎盛的時候,也是有大樂師的。我們的巫術能發揮威力,其中一半的因素得之于樂音。自從九大靈巫飛天之后,我們的大樂師也一個個離開了。然后我們的巫術也變得越發不靈了!
秦笛聽了這番話,心里也覺得有些觸動,因為巫術離不開祭祀,祭祀離不開舞蹈,舞蹈離不開樂音,這都是緊密相連的。
巫岱眼望著他,眼睛里閃爍著激動,道:先生,我想把您引薦給國君,國君若知道您這樣的大琴師來到這兒,一定會非常開心,待您為上賓!您與國君合作,說不定能讓巫術重歸輝煌。
秦笛想了想,道:不急,此事過幾年再說。我來這兒就想清凈一下,什么都不思,不想,每天曬曬太陽,釣浪釣風,順手彈奏一曲,如此而已。
巫岱張了張嘴,緩緩說道:我知道先生是大琴師了。但想問一句,您是否懂得如何擊鼓若會擊鼓,對我們巫家來說,就更加重要了。
秦笛搖頭:不好意思,我從未學過擊鼓。
巫岱又道:我師傅名叫巫鼓,他喜歡敲鼓,家里也有一面好鼓,是用夔牛皮做成的,鼓聲很響亮。可惜他打鼓的水平有限,一直想找人拜師,可是都找不到。
秦笛笑了笑:可惜我不會打鼓呀。
巫岱抓了抓頭皮,道:我師傅跟我說,他祖上傳下來一張牛皮紙,材料跟制鼓的牛皮一樣,上面有一些奇怪的符號,也不知道寫的是什么。他爺爺說是擊鼓的法門,但是時間過去太久,靈巫升天之后,到今天再沒人能破解其中的機密,真是太可惜了!
秦笛還沒說話,就聽見敖影從屋里跳了出來:我會擊鼓!你把牛皮拿來,興許我能認得上面的符號!
巫岱眼前一亮,但是望向敖影的目光中有些狐疑,見她只是一個容貌俏麗的小姑娘,心里就更加不信了。
敖影二話不說,忽然轉身進屋,拿來一個直徑三尺的大鼓,輕輕的敲了起來。
她雖然沒有運功,但是鼓聲依舊傳出很遠,仿佛能敲到人心里去,甚至連水面的波浪都跟著跳動!
巫岱聽了,當即跳了起來,沿著巫咸河岸,迅速向著上游跑去。
秦笛這邊還覺得奇怪:敖影,你啥時候學的擊鼓
敖影嘻嘻一笑,道:仙音八法,我每樣都學了一點,最后才決定專門修琴。在此之前,我花了十年的功夫學擊鼓呢!
秦笛豎起大拇指,贊道:真是好樣的,比我強!我只會彈琴,別的一竅不通,有空的時候你將仙音八法教一教我。
好呀,相公想學啥,我都能教你!若是我不會,還可以回仙音門進修!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