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彥的腦子一片空白。
耳邊是小齊的呼喊,可時彥就像失聰了一樣完全聽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時彥忽然站起來,一不發呆滯地往前走。
小齊嚇得不敢靠近,只能小心地跟在后面,還不忘給大老板岳初明打去電話。
時彥和岳初明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了中甸醫科大附屬醫院的急診搶救室跟前。
岳初明從小見過的生離死別太多,雖然不麻木,但也不會像時彥這樣如瘋子般失態。
一群人守在門外,只有阿七一個人跪在門口,不知道是禱告還是悔過。
時彥搖搖晃晃地推開攔路的岳初明,一把將阿七拽了起來。
在他極力的隱忍下,聲音還是止不住的帶著顫音。
“告訴我,怎么回事?”
阿七跪了很久,忽然被人大力拉扯起來,兩條腿頓時酸麻的一個踉蹌。
阿四擔心時彥的怒火,趕緊上去把阿七擋在身后。
“時先生,龍先生受傷,我和阿七確實難辭其咎。
但是現在打人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阿四此時也悔恨不已。
從阿龍決定做正經生意以后,暗網的售賣渠道也關閉了。
雖說身后有一群人要養,但是北緬那邊的金礦也在運營,第一個月收獲不錯,黃金在好幾個國家折現,一口氣掙了好幾個億。
但是,那些合作了多年的“朋友”,又怎么可能真的放過他!
槍支、彈藥這種東西都是消耗品,小地方練習打靶,大軍閥直接宣戰。
不管對誰來說,沒有武器,都是一件要命的事。
即便阿龍將他們全部拉黑,依舊有人能通過關系找到阿龍。
阿龍跑出來的這條路和時彥這條路差不多,除了他自己,幾乎沒有可以替代的存在。
阿龍不知為何又一次心動了,所以才會只身去談生意。
再臨行前,阿四和阿七才跟上去。
只是阿龍不讓他們進去,只是讓他們做好自己的保鏢。
阿龍進去沒多久,兩個人就聽見了槍聲。
外面的人說里面在試武器,兩個人就沒放在心上。
可是對方走了許久,兩人還不見阿龍出來,這才驚覺出事了。
兩個人進去的時候,阿龍已經倒在血泊中。
兩個人緬語不行,只能先手忙腳亂地止血,把人帶到私人醫院先取子彈。
可面對卡在身體里的彈殼,北緬的醫生只能簡單處理,讓他們連夜把人送回華夏。
這樣一折騰,一天就過去得差不多了。
他們原本也想等阿龍從急救室出來再通知時彥。
可是手術進行了6個小時,病危通知書就下了三個。
本來卡在體內的子彈被隔膜擋住。
但是一路顛簸回來,子彈不僅裂開,還在阿龍體內發生了偏移,剛好有一片卡入肺部,一片劃破了胃壁。
還有幾片小彈片跟著血流不知道去哪了。
他們都知道阿龍沒有親人,最在乎的人除了這幾年跟著他的人,就剩下時彥一人。
所以才壯著膽子,把時彥喊到了中甸。
看著快要失控的時彥,岳初明走過來,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隨著一聲響亮的耳光,時彥總算松開了阿七。
岳初明趕緊過來拉住時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