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等待毒檢,還有一些抗藥測試,吃完阿龍送來的飯菜,時彥只能留在密支那過夜。
許司一給他講了些她知道的關于阿龍的事。
等天晚了,許司一和阿龍的人輪流看著病房,一夜到也相安無事。
可是一早,外面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尤小姐,你真的不能進去。”
“你這樣我們很難辦!”
外面的聲音吵醒了熟睡的時彥,隔壁病房的人也露出頭,有些生氣地看著被攔在門外的尤曦。
這里是密支那華人醫院,醫生、護士、病友幾乎都是華夏人,偶爾也有北緬本地人來看病,不過那些都是很有錢的北緬人。
真正在這一片土地長大的北緬人,幾乎沒有幾個人有錢來醫院。
先不說設備落后吧,他們本地的醫生就很少,而且有條件的出去留學的醫學生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雖然不想見尤曦,可是外面吵成這樣,當一個縮頭烏龜也不是時彥的作風。
“進來吧!”
時彥還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和衣服,把門打開了。
可阿四卻有些不太情愿。
昨天中午,尤靖就被密支那警署的人強制押送到了中甸,交給了華夏警察。
今天尤曦就過來找時彥,此時簡直就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
尤曦此時如果你們能給時彥好臉色,那才是出鬼了!
可是時彥和阿四都想錯了,進門后的尤曦看起來很憔悴,感覺整個人一下變得滄桑了。
尤曦看著站在她身后監視她的阿四,苦笑了一下。
“我能坐下和你聊聊嗎?”
時彥從不扭捏,大方幫她搬來小椅子放在病床傍邊。
“請便吧!”
尤曦做了好幾分鐘,才終于從嗓子里憋出來一句話。
“時彥,你能讓你朋友疏通一下嗎?把我哥哥放出來。”
???
時彥剛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用手掏了掏耳朵,連眉毛都在用力。
尤曦也知道自己說的是個不情之請,可事到如今,能讓尤經出來的人也只有時彥了。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我一直針對你!
可是后來我們也成了朋友不是嗎?
我幫了你那么多,你就幫我這一次行嗎!
他是我哥哥,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尤曦說著,眼眶開始發紅了。
這還是時彥第一次見到尤曦如此表情,看起來情真意切,一點也不像裝的。
可是尤曦慣喜歡用這種表情騙取他的話同情。
時彥也并不想輕易相信她。
“你到底要干嘛!
你雖然是香江人,但華夏的法律你應該清楚。
別說是我幫尤靖了,這時候我打電話把你遣送回國都可以。
我能讓你進來說話,就已經是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了!”
尤曦哭笑著搖搖頭。
“我就知道。”
“你知道嗎,其實那年我爸爸死,真正受刺激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哥哥。
他有創傷性后遺癥,只要一遇見和當時差不多的場景就會犯病。
后來就染上了毒品,因為只有那樣,他才能得到安寧。
你別看我開賭場害人,但是我更恨毒品,我馬上也是這樣沒得,我……我為了掙毒資,只能靠非法手段掙錢。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小心被卷進我的賭場里,可是我哥他無法理解!
所以才會一次次……”
“時彥,我向你道歉!
我哥為了能從香江脫身,幾乎把我爸媽所有的東西都賣了!
我求求你,你撤訴行不行!
我發誓,我哥哥只要出來,我就帶著他,永遠消失在你面前!”
尤曦舉起手指對天發誓。
看起來、聽起來都有些為之動容。
但是!尤曦說得再好,狗該不吃屎。
今天尤靖可以被尤曦綁著,可是明天呢!后天呢!
毒癮發作,尤靖一上頭,還能記得他美美給出的承諾!
別開玩笑了!
放了他就等于放虎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