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想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江平安心中快速思索,面上卻繼續推諉道:
“在下身份卑微,實在不敢高攀世子這等大人物,恐怕會污了世子的眼,還是不去叨擾了。”
肖輝顯然失去了耐心,語氣變得強硬起來,帶著威脅: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若是逼我動手,場面可就不好看了,大家臉上都難看!”
江平安目光掃過周圍人來人往的街道,語氣依舊平淡:
“你敢在這皇城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就算你們是皇族,也要顧慮吧。”
肖輝聞,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冷笑,仿佛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呵,看來你是真不了解情況,告訴你,這皇城守衛體系中,勢力最大的派系,就是我家世子所在的分支!”
他抬手指了指不遠處幾個看似在隨意巡邏,實則目光一直鎖定在此處的巡邏隊,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囂張:
“我不但敢動手,還能讓守衛直接出手將你緝拿歸案。”
“到時候隨便給你安個當街行兇、偷盜財物的罪名,你若敢反抗,就是暴力拒捕、襲擊皇族衛隊!”
“人證物證我們都能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在這皇城腳下,你逃不掉,也根本走不了!”
他上前一步,運轉身上的神力,“最后給你一次機會,乖乖跟我走,別惹我生氣,否則……后果自負!”
隨著他話音落下,那幾名原本在附近巡邏的皇族守衛,也看似不經意地移動了幾步。
隱隱對江平安形成了合圍之勢,堵住了他所有可能快速脫身的路徑。
皇城腳下,皇族擁有著絕對的掌控力和話語權。
在沒有足夠分量的背景或人為你出頭撐腰的情況下,他們想要拿捏一個看似毫無根基的普通神靈,簡直易如反掌。
隨便扣上一頂帽子,就能讓你百口莫辯,陷入絕境。
肖輝之所以沒有選擇立刻動手強行拿人,其實也是心存顧慮,擔心事情鬧得太大,不好收場。
皇族內部派系林立,繁衍多年,關系盤根錯節,彼此之間明爭暗斗、相互落井下石是常有的事。
若是被敵對派系抓住他們當街濫用職權、構陷神靈的把柄,從而趁機發難,很可能會給他背后的世子帶來不小的麻煩。
江平安眼底不易察覺地閃過一抹冰冷的寒芒。
他非常厭惡這種被人威脅的感覺。
就在這時,他背在身后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然握住了一枚閃爍著微弱光芒的留聲石。
他心念一動,直接將其激活。
“我不但敢動手……到時候隨便給你安個當街行兇、偷盜財物的罪名……人證物證我們都能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在這皇城腳下,你逃不掉,也根本走不了……”
肖輝那囂張而充滿威脅的話語,被放大了數倍,從留聲石中播放出來,聲音洪亮,瞬間傳遍了方圓數里。
原本熙熙攘攘,各自忙碌的路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側目望來。
一些膽小怕事、不想惹麻煩的人,立刻低下頭,加快腳步匆匆離去。
但也有不少喜歡看熱鬧的修士,干脆停下腳步,遠遠地駐足觀望。
更有甚者,已經悄悄取出了自己的留影石,開始記錄眼前這沖突的一幕。
肖輝臉色驟然大變,他完全沒料到江平安會有這一手!
他下意識地就想沖上前去,搶奪或者毀掉那枚留聲石,阻止聲音繼續傳播。
然而,江平安反應極快,在播放錄音的同時,腳下步伐一錯,身形迅速向后飄退,重新退入了花妙樓之內。
對方能夠在他剛踏出花妙樓大門就找上來,說明早已在此監視多時,既然對方之前沒有直接闖入花妙樓拿人,那就證明他們對于花妙樓這塊招牌還是心存忌憚,不敢輕易越界。
果然,就在江平安退回花妙樓范圍的那一刻,原本氣勢洶洶,準備動手的肖輝,氣勢頓時消散。
他如同被一道無形的墻壁擋住,硬生生止住了前沖的腳步,臉色鐵青地停在花妙樓門外,不敢再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