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罷回宮,夜天凌剛剛踏入寢殿便一口鮮血嗆咳出來,這幾個月一直靠玉靈脂的藥性硬將舊傷鎮服下去,一旦停了用藥,頓時發作,來勢洶洶。在女兒的慶宴之上,他是一直強自支撐。然而這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阿芙蓉的毒性,深深潛伏,伺機而動,不知什么時候便是致命的發作。
現在還算平穩,用別的藥緩住傷痛,人已安睡過去,但一切只是暫時,就如風暴來臨前的海面,死域般的安靜里暗流涌動,隨時會掀起滅頂的風浪。
卿塵步出垂幔,緩緩道:眼下尚好,毒性還未發作,但一旦發作起來便難說了。
毒莫不平驚問,毒從何來,難道連鳳主都不能解
毒是不是能解,唯有看皇上能不能撐得下去,只要能撐下去,一切都好說。
變故重大,莫不平也顧不得避諱了,大膽相問:若撐不下去呢
若撐不下去,便是萬劫不復。卿塵語聲靜緩,淡淡不見一絲波瀾,所過之處卻冰封雪冷,鳳眸一帶,對冥執微微示意,去將黃文尚帶來。
片刻,黃文尚被帶至此處。黃昏時分入宮即遭禁閉,獨自被關在不見天日的靜室,半夜時間忽蒙傳訊,黃文尚早已駭得手足冰涼,昏冥燈色下見到莫不平等人,更是難掩驚恐之色。
你給皇上用的藥從何而來誰讓你這么做的淡極冷冽的問話傳入耳中,竟有冰刃刺骨的感覺,黃文尚依稀聽得是皇后的聲音,卻又極不切實,頭也不敢抬,只顫聲道:皇上……皇上所用乃是南詔進貢的玉靈脂。
我問的是阿芙蓉,不是南詔的玉靈脂。
一句話,仿若雪水當頭澆下,最后一絲僥幸全然破滅,黃文尚情知事發,汗出如雨:臣……臣……不……驚慌之下,竟話不成句。
讓他抬起頭來。
隨著這話,黃文尚脖頸后面猛然吃力,迫不得已便抬頭面向眼前之人。暗影里只見皇后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昔日美若天人的容顏冷到極處,燈火冥暗,隱隱在那玉雕般的臉上覆上一層煞氣,穿心洞肺的目光直刺眼底。
我沒有耐心和你啰唆,不要說你不清楚藥性,也別說什么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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