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定從別的方面開導她,你想,一個男子二十五歲的年紀,已經是一國之君的暗衛……
西影衛不造冊不入仕,暗衛永遠見不得光。時安夏反問岑鳶,你見過幾個暗衛影衛娶妻生子的這是把妻兒置于何等危險的境地
岑鳶挑眉,竟反駁不得,只能順著說,如今明德帝掌權了,應該不會有太多亂七八糟的危險。他們雖不入仕,但明德帝給的俸祿不少,養家綽綽有余。
時安夏仍舊搖頭,我記得你說過,他是游英幫的少幫主,是個愛惹事的,不適合北茴。
她的北茴必須得嫁個安安穩穩的人,可不能再遭受什么折磨了。
那若是北茴自己也鐘意韋行舟呢
這!時安夏好半晌才長長嘆口氣,那就只能成全啊。就像我母親如今是不知道明德帝的心思,若是哪天她知道了,且有了相同的心思……我能怎么辦還是只能成全。
她像是下了個決心,可在這之前,我明知他們不合適,就不能再推波助瀾,還得想盡辦法阻止事情向不可控的方向蔓延。今兒早上,我讓母親別跟著咱們一起去報國寺,省得她遇上明德帝。
岑鳶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阻止不了的。
說話間,兩輛馬車過了安度橋,很快便停在了報國寺山下。
最先竄下馬車的,是夜寶兒。
它一落地,就朝著山腳下另一行人汪汪叫喚。
明德帝已經到了一會兒,用手指著夜寶兒,你就是那只大黑狗啊,還怪兇!敢吼朕的,你怕是天下第一狗!
仿佛是為了回應他,夜寶兒又向前蹦了幾下,繼續汪汪吼幾聲。
岑鳶懶得管,小心扶著小姑娘下馬車。
時安夏卻笑開了,夜寶兒,你小心父皇賜你大不敬的死罪!
明德帝負手而立,朕是那么不講道理的人嘛!朕能跟一只狗計較
正在這時,韋行舟也過來,單腿跪地,屬下見過皇上。
起吧。佛門圣地,不必拘禮。明德帝說著率先踏上臺階。
時安夏不露聲色觀察了幾眼韋行舟。早前也見過,印象不深,只覺得這個人很厲害。
如今用心瞧去,此人確實看上去很普通,人也不算高。尤其跟岑鳶站在一起,矮了一大截。
可韋行舟那雙眼睛沒有刻意斂下時,真是雙目炯炯。
時安夏閱人無數,又豈能不知此子乃人中龍鳳可……北茴不適合過腥風血雨的生活啊。
韋行舟這會子幾乎是踩著輕功一般的步伐走到北茴面前,二話不說,接過她手中的籃子。
許是覺得太刻意,他順勢又把紅顏手中的籃子也接了過去。
他沉沉一聲,我來!沒敢看北茴,掉頭就上了階梯。
北茴倒也沒多想,拎著籃子爬九十九階,確實會累。他愛拿就拿吧!
時安夏見北茴神色無異,便知這姑娘絲毫也沒意識到人家是沖她來的。
一行人來到報國寺門前,寂元大師領著一眾僧人已在門口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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