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為他的徒弟，林陽怎么舍得讓師傅去死？

“師傅，我一直都很好奇，您變成這樣之后，還有靈魂嗎？我沒見過那些怪物的靈魂。”

林陽正色問道，這個答案對于他來說很重要。

“你所見到的所有有自主意識的長生者，都是有靈魂的，只是我們的身體和靈魂合在了一起，如果身體沒有了，那靈魂也沒了。”

“再說了，你小子天天用雷到處劈，就算有也被你給劈的魂飛魄散了！”白鶴白了他一眼說道。

“這不是因為天雷對付這玩意比較有效果嗎？”

林陽撓了撓后腦勺，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在面對師傅的時候，他仿佛還是個孩子。

“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白鶴正色看著林陽問道。

“您之后是打算讓我這個當徒弟的親手送您一程嗎？”

白鶴轉身跟林陽面對面，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林陽，你聽著，我這樣的怪物是不允許存在于世間的！”

“我現在還有自己的意識，等到那藥效過去，我沒有了自己的意識之后便會開始胡亂傷人。”

“與其這樣，我寧可魂飛魄散！”

說完這話白鶴嘆息了一聲：“你小子從小就心軟，我本來沒打算活到現在的，沒想到竟然沒死成。”

若是他死在了那場大戰里，而今林陽也不用受到這樣的煎熬了。

“不過也沒事兒，我可以請幾位前輩幫忙，他們應該很樂意。”

秦滿香他們經歷了這人世間太多的東西，不會有林陽那么深刻的情感羈絆，所以讓他們動手是最好的。

“師傅，或許，您可以一直以這樣的形式活著。”

林陽想了想，還是對白鶴說道：“我在宋明清的一個倉庫里放了很多長生藥，足夠您活個上萬年了！”

這是他跟白鶴出來之前就想好的，既然白鶴不愿意變成怪物，那讓他一直保持有自主意識的狀態不就好了？

“這些東西你怎么能留著？趕緊想辦法處理了！”

然而，正直如他，怎么會接受林陽如此荒謬的想法？

“這東西留在世上都是禍患，你必須想辦法把它們處理的干干凈凈，一瓶都不能留！”白鶴正色道。

“師傅，您從小就教我大道，但是到現在我都不明白什么是大道，我是個俗人，我只想盡我所能的保護好我身邊的人。”

“您救了我的命，把我養大教了我一身的本事，還處處為我著想。”

“而今，不能讓我這個當徒弟的回報您一次嗎？”

林陽紅著眼看著白鶴問道，他知道師傅會拒絕，所以只能說出這些矯情的話來了。

“小子，別給我來這一套！這不是回報的事兒。”

白鶴低吼道：“老子已經是個死人了，你要是非得留下我，那我遲早都會變成禍害，這跟我的道義不符！”

“咱們可以先用著那藥，我會想辦法救您的！”林陽的態度緩和了幾分。

白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冰冷的，空洞的，一大塊的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