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就開玩笑說:方縣長啊,首先說一下,我不是同志,我一點都不玻璃,呵呵,你安排的部門都跑完了嗎
少貧嘴啊,我沒幾個部門,早跑完了,一直給你打電話,老是占線。方菲在那面幽幽的說,也是難為她了,一個縣長,走到哪去都叱咤風云的,現在就是打不通一個電話,這人有的時候還怪,越是打不通,她就越要繼續打,非要通了看看對方在做什么。
現在方菲也是一樣,寒冷的夜色,冷落的節日前,她獨自,呆呆的坐在窗前,視線茫茫然地落在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上,一時之間,她恍惚不知所覺。
她渴望著有一點溫暖,雖然房間已經很暖和了,但她感覺到自己的心是那樣的冰涼,她沒有地方可去,省城很美麗,但她知道這個時候,木廳長是不能陪伴她的。
方菲有點凄苦的說:子強,可以過來陪陪我嗎我感到好凄涼。
季子強沒有說什么,他不能推辭,他認為自己是有責任,也有義務在這個寂寞的,漫天風雪的晚上陪陪她,因為季子強是可以理解她的孤單。
季子強來到的時候,方菲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大床上,房間幽幽暗暗地沒有任何燈光,僅有一片窗外的飄飄大雪陪伴著她的落寞。
季子強推門入內,驚覺著室內的幽然無光,他按下了燈鈕,柔和的暈黃燈光登時大放光明,照出了她纖瘦凄傖的身影。
他心一驚,大步走到她身畔,方菲,你怎么了她低垂著粉頸,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看著她,沒有發現任何的淚痕,可是小臉上濃得化不開的愁意卻重重地撞痛了他的心臟。
你怎么了他憋著呼吸,胸口緊緊塞滿了惶急恐懼。
她再搖搖頭,哀怨的眼神幾乎揉碎了他的心,我沒事,你也沒事,大家都沒事……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你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還是又胡思亂想了他拉起她的手,明顯地察覺出她的冰涼。
唉……她嘆了一口氣,眼神欲語還休。
你要跟我說什么他很憐憫的追問。
就在這時,他懷里的行動電話倏然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追問。他不耐地掏了出,對著來人吼道:是誰你這么晚打來最好有足夠的理由!
兒子,怎么一開口就這么怒氣騰騰的是誰得罪了你不成老爹在電話那頭笑謔。季子強早就忙換上了笑容,簡單的和老爹說了幾句,告訴他們,自己明天就回去了,一定趕的上年夜飯。
掛上電話,就見方菲呆呆的望著他說:我累了。
她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語道。
他凝視了她一眼,合上手機有些釋然地道:那你早點睡。
方菲點了點頭,躺進大床窩進了被子的深處。
聽到季子強那和老爹親熱的電話,方菲更冷,漸漸地從心凝霜結冰到體外,把她整個人都籠罩在飛雪連天的心境里,她的心開始在下雪,一點一滴地冰凍住了自己,她似乎感覺到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一個人了。
她一直屏著呼吸,憋到了自己胸口撕扯般地漲痛了,才允許自己吁出氣來,她一直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要掉淚不要哭。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