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絞下頸脖上方的兩縷頭發,進行分揀。
席蘭廷有點心疼似的,伸手進她厚密的頭發里,撫摸著那點斷處,又摸了摸她柔膩微暖的頸:"可惜了。"
云喬屏住呼吸,半晌才回答他:"我頭發太厚了,剪掉些舒服。以前每到盛夏,外婆都要親自幫我剪一剪腦后的頭發,要不然一頸一背的痱子。"
席蘭廷不語了,手仍放在她脖頸處,半晌才依依不舍收回來。
他不打擾她。
云喬要做的雙面繡比較復雜,她忙了一上午,才勉強打了個框架。
席蘭廷見她連續三四個小時做繡活,接了她手里的繡繃:"別弄了,眼睛都要瞎了。咱們出去吃飯,順便逛逛街。"
云喬眼睛還好,就是脖子太酸了。
她站起身,笑盈盈的,像只快要起飛的蝴蝶,整個人都洋溢著喜悅。
"我們去吃魚羹,好久沒吃了。"云喬道。
席蘭廷點點頭。
云喬要親自去開車,被席蘭廷阻止了,說她尚未休息好,要多休息,讓席尊開。
席尊很快去把汽車準備好了。
到了飯店門口,云喬抬腳往里走,席蘭廷出聲:"回來。"
云喬不解,走到了他身邊:"怎么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席蘭廷問她。
云喬茫然:"忘了什么"
他便輕輕抬手,在她額頭彈了下,然后自然而然牽住了她的手:"你忘記了你男朋友。"
云喬:"……"
突然之間,覺得七叔比她更粘人了。
云喬眼睛彎彎,盛滿了笑意,快樂得令她飄飄欲仙。
席蘭廷表情舒緩柔和,像是世間萬丈陽光都照耀在他身上了,他溫暖得有了光芒,從未如此開懷。
他的感情,不需要壓抑著,被他長久藏在深潭中的洶涌波濤,都奔涌出來了。
來勢洶洶。
兩人往里走,身后卻有人喊:"七爺"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