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見許夢溪抬頭看她。便指了指大辦公室,又比了個大拇指給許夢溪。"還是許總助你,了解杜總!"許夢溪笑了笑道:"小事。""這不是杜總那幾天沒在公司嘛。""不然,事情也不會拖成這個樣子,早就解決了。"兩人說著話的時候,公司的法務,還有財務的五六個人,也都上來了。何青知道杜玉峰今天肯定很忙,便打了個招呼下樓去了。何青并沒有直接回辦公室。而是等部門的人說,那些人都辦完手續離開了。這才慢悠悠地轉回辦公室。辦公室的人事專員,正在討論杜總是怎么一下子。就把這二十幾個人給協調好的。錢也沒多給啊!這些人上去之前,還斗志昂揚的。結果,下來就什么話也不說,直接就要求辦手續了。何青一進來,幾個人倒是收住了議論。不過,都纏著何青問,發生了什么。何青哪會說這個啊,今天,她至少學到了兩招。要是都和她們說破了,以后自己還玩什么啊。"都沒事做是不是""沒事做,就自己打辭職報告。"幾個人和何青熟,也知道何青這只是找個‘不想說’的托詞。便只好坐回去做事去了。吳聰鬼鬼祟祟轉進來,看到何青,招了招手。何青皺眉道:"什么事"吳聰拿著一張紙道:"這是平頭哥的電話。""平頭哥特意吩咐我交給杜總的。""剛才忘了給杜總,麻煩何總監給轉交一下。"何青心說,你是不想和杜總打照面吧接了紙過來道:"行,還有什么事沒有"吳聰忙道:"沒,沒有了。走了。"何青看吳聰走了,便順手把這個號碼發給了杜玉峰。杜總要的東西,自己還是不要誤了事才好。現在看來,杜總路子是真廣啊。社會上混得開,體制內也混得開,學校里也能幫得上忙。杜總是不是還沒結婚啊自己有個表妹,名校畢業,長得也不錯。有機會可以介紹給杜總啊。何青越想越覺得可行。這要是和杜玉峰沾親帶故,那可是相當完美了。正想著,杜玉峰的信息回了過來:‘謝謝!’杜玉峰存下平頭的電話,把電話先打給了鄭東。鄭東當然猜到了杜玉峰來電的意圖,所以不等杜玉峰問,便笑道。"我剛才一提你啊,平頭就說知道你。""我說了你這邊的事。""他那邊還真是剛接了這個活!""不過,他一聽這事,有你在里頭。""是你在天安集團那邊做主,他立刻就表態了。""他說,事情他來搞定,如果你那邊還有誰敢刺頭,他去削他們。""我都還沒提錢的事,他一直說沒事,讓我不必管了。""我想嘛,也是小事,就沒特意和你說。""怎樣,平頭處理好了"鄭東覺得平頭都這么說了,也就沒必要再和杜玉峰專門說了。其實杜玉峰打電話,也不是想問這個。而是想打聽平頭和余虎是什么關系。現在聽鄭東這么說,便明白,鄭東應該也不知道,平頭和余虎的關系。平頭和余虎的關系,是平頭有意,主動說明的。平頭剛才直接點明,一點也不避諱。看起來,粗線條,大嘴巴。可是,杜玉峰卻覺出這人不簡單。換個其他的人,如果知道平頭在道上混,還提自己和哪個警官很熟。第一反應,就是這人一定是‘扯虎皮拉大旗’。那種‘熟’,最多也就是和人家打過照面。彼此知道,只是那種,場面上的‘熟’而已!杜玉峰剛開始也以為,平頭就是這樣的情況。吳聰都說開免提了,現場還有那么多人在。更坐實了,平頭把余隊扯出來,是想和自己攀關系的‘意圖’。但是,深入的想一想,卻并非如此。因為,這里有一個關鍵點沒理順。那就是余虎和自己的關系,并不是誰都清楚的。哪怕是現在去問許夢溪,許夢溪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和余虎是什么關系。平頭是從什么地方得知,在自己面前,提余虎是有用的余虎‘投靠’了吳書記,所以在余虎的認知中,杜玉峰應該算是‘自己人’。平頭提余虎,其實已經表明:平頭知道余虎已經是吳書記這一條線的。同時,平頭話,也表明余虎對杜玉峰的重視。為什么因為,平頭的話,至少證明:余虎不止一次,在平頭面前,提到過杜玉峰。平頭幾乎是在用明示的方式暗示:杜玉峰,我很了解你。所以,平頭是在很認真地說:我和余虎,真得很熟。杜玉峰轉過這些想法后,才笑對鄭東道:"已經沒問題了,感謝鄭哥。"鄭東忙道:"小事,小事。"兩人結束了通話,杜玉峰想了想,還是給平頭打個電話。平頭那邊很快就接了電話。"平頭你好,我是杜玉峰!"杜玉峰看電話接通后,笑道。平頭之前還是沉默的狀態。聽出杜玉峰的聲音后,立刻就笑了起來。"高夏,杜老板,你叫我高夏就好。"杜玉峰心中一挑:不想讓我叫他諢號平頭是很急切地,想要給自己‘正名’。直接說名字的潛臺詞就是:不想讓自己把他歸在‘道上’那一類。高夏是正經人,‘平頭哥’是混子。平頭給自己正名的意圖,很明顯。他不想用‘平頭’的名號和杜玉峰打交道。再聯想起,高夏和余虎關系很緊密。杜玉峰立刻就對高夏的身份起了疑心。杜玉峰順著高夏的語氣道:"高夏,你和余隊是"高夏稍停頓了一下才平靜地道:"有時候,余隊會找我問些事。"杜玉峰見高夏說一半藏一半,便知他最多只能說這么多。至于更深的內容,要靠猜。杜玉峰想了想,也覺得需要表個態。"前一段時間,和余隊還經常見面。""這一段有點忙,一直沒機會見到。""改天我們一起吃個飯,到時候也叫上余隊一起!"高夏道:"聽領導安排!"杜玉峰心中又是一突:領導自己升辦公室主任的事情,高夏也知道了高夏一個‘混道上’的人,是不太可能關心市委辦公室主任是誰的。如果他知道,必然是有誰說給他聽的。誰會說給高夏聽除了余虎,還能是誰余虎為什么要把市里發生的事情,說給高夏聽這說明,余虎覺得有必要說給高夏聽。所以,高夏根本不是什么‘混子’。杜玉峰心中有了猜想,當然也不可能去求證什么。便道:"那好,改天約一下。"高夏掛了杜玉峰的電話后,便抬頭看向對面坐著的余虎。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