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久以來的第一次冷戰,季暖強忍著想出去看一看的沖動,硬是把自己關在臥室里死活都沒出去。
第二天一早,她在臥室里間的浴室洗了個澡出來,見臉上的痕跡真的幾乎看不出來,只要稍稍的鋪一層粉底就更看不出來了,只有額頭上的紗布有些醒目。
她打算等等去附近找家理發店剪個留海來遮一遮,反正她發質好,頭發長的很快,等到她額頭上的傷疤痕漸漸消退時,留海也就能長回來,一點都不影響美觀。
客廳里很安靜,季暖換好衣服走出去,打開臥室門的瞬間對上了一雙眼睛。
墨景深平靜的跟她對視。
他就坐在客廳里,看起來應該又是一夜沒睡,季暖站在門前看他,他也完全沒有要出聲的意思,要不是季暖這時走出來看見了他,他都不知道要在這里坐到什么時候。
面對著墨景深,氣氛第一次這樣的凝滯到讓她本能的屏住呼吸。
封凌這時從外面開門進來,顯然是已經接到了墨景深的通知,讓她今天送季暖回t大。
結果封凌一進門就敏銳的感覺出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站在門前愣了一下,下意識正要轉身出去,墨景深卻叫住了她:送她去t大。
封凌頓了頓,只好轉身又走了回去,見季暖已經換好了衣服,雖然額頭上有傷,但看起來狀態還不錯,只是這客廳里現在靜的可怕。
最后還是封凌開了口:太太,墨先生在t大商務系給我安排了個臨時插班的名額,從今天開始我在學校內也可以跟著你,放心,我會盡力做到低調,不讓其他人看出來我是你的保鏢,不影響你的正常學習生活。
臨時插班嗎那你以后也跟我一起住在t大季暖看向封凌。
聽見季暖仍然打算住在學校,沒想回公寓里來住,封凌下意識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墨景深,沙發上的男人卻漠然的沒有開口,仿佛她們此時的對話和他沒有關系。
你住哪里,我就跟在哪里。封凌回答。
季暖沒再說話,眼神又仿佛不經意的瞟向沙發的方向。
以前季暖不理解,別人總說墨景深是個安安靜jing zuo在那里就能將人凍死的一種尊貴生物,她總覺得是過其實,說他高冷矜貴她承認,但說他頃刻就能凍死人,實在是太夸張,他哪有那么可怕。
但現在,墨景深僅僅是坐在那里,甚至一個字都沒說,季暖就深切的感受到……
她昨晚是真的惹著他了。
那些在他聽來都非常莫名奇妙的假設,仿佛是無意中觸到了他的逆鱗。
有一種,在老虎頭上拔了毛似的感覺。
是不是自己昨天那些話真的太過了
她看著他,想張口,卻聽見墨景深這時手機響了,他接電話,沒再看她一眼。
無數的話堵在喉嚨里,季暖很想說自己昨晚不是那個意思,什么離婚什么質問都是她的假設,是她一直腦子抽了才在他精心給他策劃的生日這天沒事找事,她想道個歉,可是努力了半天,看著他起身去接電話時冷漠的背影,竟然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