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她從不會因為給養父下藥毒死他而做噩夢。
卻在這短短的一個月里。
她總是問自己。
如果當初在街上,沒有遇到祁墨卿,她是不是就不會遭遇養父的侮辱。
興許在那個艷陽天里,她就用自殺的方式,去找養母了。
是祁墨卿給了她生的希望。
也是祁墨卿給了她死的絕望。
“為什么?既然你要幫我,要救我,為什么又要拋棄我?”白薇哭的淚流滿面,喊的悲痛欲絕,“如果你當初收起了你泛濫的同情心,我早就解脫了,又怎么會被那個畜生侮辱那么久!你爺爺嫌我不能生孩子,不讓我們在一起,你以為是我不想生嗎?我想啊,可是我有得選擇嗎?”
祁墨卿眉心微微皺起。
他只知道,她經常被她父親家暴。
其他的,他沒有打聽過,她也沒有提起過。
那年放學,在街上為她停留。
并非是他同情心泛濫。
只是她手腕上戴著的那條手鏈,和他小時候見過的很像。
他一直在尋找。
“是,我不該救你,害你遭受那么多痛苦,那么,你沖我來。”
“你救我確實有錯,但我利用你瞞過了那個畜生的死亡真相,我也有錯,我們就當扯平了。”想起養父死亡的丑狀,白薇開心的大笑起來。
遇見祁墨卿之前,她覺得解脫,是自己死。
遇見祁墨卿之后,她覺得解脫,是別人死。
所以那個總是對她打罵侮辱的養父,必須死。
她偷偷在養父的酒里下溴敵隆,每天下一點,等下到一定劑量時,故意把祁墨卿騙到家里做客,又激怒養父對自己動手。
讓祁墨卿看見,養父家暴自己的樣子。
祁墨卿為了救她,推開了怒氣沖天的養父。
養父撞在墻的棱角上,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她見養父如死豬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知道他再也不會站起來了。
她解脫了。
她心里高興的唱起了歌,卻著急的爬到養父身邊,試圖叫醒他。
得知他是死了后。
她哭了。
哭著說我再也沒有家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
祁墨卿答應會照顧她,承諾會永遠保護她。
她以為他說的永遠,真的是永遠。
可他的永遠,也不過就是十二年!
“之前的扯平了,但你現在又拋棄我,所以你還是欠我的。”白薇終于把目光,分了一點點在溫酒身上,陰冷惡毒,“你殺了她吧!都是因為她,我們才變成這個樣子。你殺了她,我們就又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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