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定軒見她懵懂的樣子,心里有了底氣,再次問道:"你喜歡我嗎"
"這個......那個......"
夏侯歡顏手指交差的轉動著,視線也是這里看看,那里瞅瞅,嘴里磕磕盼盼,說不出一句整話。
時定軒幫她回答了:"你不喜歡我。"
夏侯歡顏看著一臉肯定的時定軒,突然有些心虛,不敢跟他對視。
確定夏侯歡顏可能是在鬧脾氣,時定軒從容多了,笑著道:"我雖不知道剛剛你為何要說那樣的話,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冷靜一下。"
"婚姻大事不是兒戲,是一輩子的大事,一定要三思而行,萬不可沖動行事。"
說完這話,時定軒便側過身子,讓開路,示意夏侯歡顏可以走了。
夏侯歡顏順著他的行為,下意識的走過月亮門,剛過去,又突然轉身叫住準備要走的時定軒:"時五郎,就算我剛剛有些沖動了,那你為什么不答應呀"
她可是定國公府的嫡小姐,很多人爭著求著想娶她的好不好。
時定軒笑了:"你都不喜歡我,我為什么要答應"
夏侯歡顏愣了愣,隨即又梗著脖子道:"我家世好啊。"
時定軒失笑道:"我娶的是相濡以沫的妻子,不是家世。好了,九姑娘,老公爺那邊還等著我呢,我得先走了。"
看著揚長而去的時定軒,夏侯歡顏的視線有些收不回。
時五郎......
等再也看不到時定軒的身影了,夏侯歡顏才慢慢轉過身,往自己院子走,邊走邊嘀咕著:"時五郎說我不喜歡他,所以他才不答應,那要是我喜歡他,那他就會答應了"
想到這個,夏侯歡顏面上就忍不住爬上了羞澀的笑意。
他是這個意思吧
遠處,躲在樹蔭后的時芙音、時芙昕、喬心語面面相覷的對視著。
時芙昕率先打破沉默:"夏侯姐姐有些沖動啊,不過眼光卻是挺棒的。"
喬心語看著她:"歡顏表姐就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你們可別當真。"武昌伯府那樣的情況,和定國公府可不匹配。
時芙昕見她這樣,明白她的意思,淡笑道:"我哥那般優秀,我們會缺嫂子嗎"
時芙音及時接話:"好了,歡顏已經走遠了,我們快跟上去吧。"
當天下午,從定國公府回來,時芙昕很是高興的和時芙音說著:"姐,我真沒想到,咱哥居然這般厲害。"
在應對夏侯歡顏想跟他定親的對答中,處理得太好了,既照顧了夏侯歡顏的感受和面子,又展示了自己的風度和界限。
時芙音笑道:"哥一直是這樣的。"
時芙昕歪頭:"是嗎,看來我對哥的了解還是太少,姐,你說哥以后會給我們找個什么樣的嫂子"
時芙音:"什么樣的都行,只要哥喜歡就好。"
姐妹兩說笑著回了懿桂院,見金月娥不在,就各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攬月樓,時芙昕剛坐下,就看到安然快步的走了進來:"怎么了"
安然:"曾夫人帶著芝姑娘、冉姑娘來府里了。"
時芙昕淡淡道:"來就來了唄。"見安然一副欲又止,"怎么了,他們出什么幺蛾子了"
安然:"曾夫人是來給三姑娘保媒的。"
時芙昕聽后,面色當即就冷了下來:"她給我姐保媒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她可不相信,真要有好的人家,李家子一家會愿意說給她姐。
"保的是哪家"
安然:"慶國公府三房長子。"
一聽到慶國公府,時芙昕‘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面露冷笑:"我就知道,那一家子不是什么好東西。"
說著,抬步就朝懿祥堂走去。
安然見時芙昕這般生氣,連忙勸阻道:"姑娘,你冷靜冷靜,慶國公府三房雖是庶出,可是在外人眼里,和咱們伯府定親,已經是咱們高攀了。"
"高攀個頭,誰稀罕似的。"
時芙昕心里火氣大得很,尤其是知道慶國公府和攝政王余孽有牽連,慶國公府突然看上她姐,指不定就是想報復永定門暴亂那邊她哥、她姐幫忙阻擋暴徒的事。
時芙昕走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懿祥堂。
懿祥堂中,曾雨薇還在大肆夸贊慶國公府有多么的顯赫,時老夫人等人靜靜聽著,沒有表態但也沒反對。
"慶國公府既然那般好,那你把你自己的女兒嫁進去呀。"
看著突然進來的時芙昕,曾雨薇面色一頓,其他人也紛紛看了過來。
曾雨薇愣了幾秒,就面露嗤笑,看著時老夫人:"母親,我這次可真真是好心....."
時芙昕直接打斷:"你的好心我們可消受不起,拜托你們了,不要來打擾我們一家了,咱們兩家進水不犯河水,不好嗎你們非要整點幺蛾子出來找存在感是不是"
時芙芝聽不下去了,站起身:"時芙昕,知道你姐在相看人家,我們好心幫忙,你不要太不識好歹。"
時芙昕冷笑出聲,譏諷的看著時芙芝:"你母親到底是不是好心,我們先且不論,我只問你一句,慶國公府那樣的人家,你愿意嫁進去嗎"
時芙芝被問得一愣。
時芙昕臉上的譏笑更甚:"怎么,說不出話來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們來京不久,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隨便糊弄了"
曾雨薇沒有和時芙昕爭論,只是滿臉委屈的看向時老夫人等人:"母親,這話從何說起呀,這次,我真的是帶著誠意來的,想和家里好好處好關系的。"
時老夫人見時芙昕又要發飆,搶先開口:"正坤媳婦,你說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
說著,看向時大夫人,"你不是新得了好茶嗎,帶正坤媳婦過去品品吧。"
時大夫人連忙站起身,笑著挽起曾雨薇:"弟妹好久沒去我那里了,走,今天我們得好好聚聚。"
曾雨薇順勢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黑著臉的時芙昕,跟著時大夫人出了屋子。
"等一等。"
時芙昕叫住了她們,淡漠的看著曾雨薇:"老話說得好,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管好你們自己的事,不要在盯著我們家了,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曾雨薇再也忍不住了:"祖母、大嫂,你們聽聽這話,這倒真成我多管閑事了。"
時老夫人給時大夫人使了個眼色,讓她帶走曾雨薇母女。
金月娥也站了起來,拉著時芙昕示意她少說兩句。
等人走后,時老夫人才沉臉看著時芙昕:"你就算不同意,可以等人走了,跟我說,需要鬧得這么難看嗎"
時芙昕:"她不安好心,要害我姐,我還要給她留面子"
時老夫人蹙眉:"她怎么就害你姐了"
慶國公府和攝政王余孽有關,這事時芙昕無法宣之于口,便抿著嘴沒說話。
時老夫人:"只是一個口頭上的保媒而已,私底下隨便一句話就可以拒絕,你這般冒冒失失的沖進來,可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金月娥見時老夫人面色難看,連忙道歉:"母親,芙昕知錯了,她也就是太關心她姐了。"
時老夫人看著一臉‘她沒錯’的時芙昕:"你現在還是家里的姑娘,接觸的事情就那么幾件,日后嫁為人婦,管家理事,交際應酬,所有的事情推在一起,就你這般沉不住氣,日后要如何主持中饋"
"安嬤嬤,昕姐兒失了待客禮儀,你帶她去小佛堂,看著她抄寫金剛經,不抄完十遍不許回去。"
安嬤嬤愣了一下,走向時芙昕:"六姑娘,請隨老奴來吧。"
時芙昕看了一眼沉著臉看著她的時老夫人,默了默,還是跟著安嬤嬤走了。
見她聽話,時老夫人和金月娥都同時松了口氣。
在快出屋子的時候,時芙昕又停了下來,看著時老夫人:"祖母,我知道府里不可能和時正坤一家劃清界限,我們一家也沒其他的要求,只求他們不要盯著我們。"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進水不犯河水,這要求不過分吧"
說完,時芙昕就跟著安嬤嬤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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