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故作不耐煩,你話可真多,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謝宴聲又點了幾樣輕淡的,她也沒怎么吃,只喝了半碗白粥。
今天不用去公司,你想去哪兒玩,我全程作陪。謝宴聲翹著二郎腿,雙臂環胸凝視著她。
她一邊喝著白水一邊揉著胸口,對面有個花鳥魚蟲市場,我想去轉轉。
年紀輕輕,生活狀態卻像個老年人。謝宴聲嗤聲道,難得有時間陪你,你應該讓我帶你去奢侈品專柜掃貨。
不去。這兩天進商場就覺得喘不過氣,還是在露天地兒走走舒服。她說得漫不經心。
謝宴聲眸光深沉: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對面的花鳥魚蟲市場,說白了就是幾條縱橫交錯的老巷子,商家幾乎都是里面的住戶。
因為北方的深冬氣溫低,擺到外面的鮮花綠植大都是耐凍抗寒的。
溫瀾喜歡黃臘梅的清香味兒,挑了幾只讓店家打包。
謝宴聲替她付完賬,笑道:我還沒為你送過花,挑束玫瑰吧,算我送你的。
不喜歡,俗氣又惡心。她一口回絕。
去年情人節,謝宴聲曾給一個會所的女人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被記者拍到發去了網上。
以至于她看到玫瑰就覺得扎心。
謝宴聲摸出支煙咬住,笑而不語。
溫瀾的目光被前面叫得正歡的金絲雀吸引住,又去逗鳥兒。
謝宴聲剛走近她,手機就唱起來。
看到是程霓嘉,他沒有接,把手機調成靜音。
溫瀾眼睛的余光已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嘲諷道:知道我和你在一起還陰魂不散。如果我不過來,她是不是要24小時纏著你
所以,我才催你早點來陪我。謝宴聲一只手臂攬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邊深笑,其實,什么程小姐白小姐霍小姐,都不如你。
明明謝宴聲沒說什么,她卻覺得最后一句的信息量很大。
不如我,你還要找她們,真是犯賤。她瞪他一眼,咬著牙低聲道,你有沒有想過,成天混跡女人堆,真要染上臟病,我怎么辦
絕無可能。謝宴聲神色是從未有過的鄭重,深深望定她,只要你不在外面碰男人,這種事兒一輩子都不用擔心。
她不以為然地冷笑:繞來繞去又繞到我身上,謝先生還是不肯自我反思。
過得好好的,反思什么!
謝宴聲又恢復了以往吊兒郎當的模樣,去握她的手,沒料到她早就避開,去了一處賣荷蘭豬的攤點。
溫瀾很喜歡小動物,謝宴聲曾在婚后送過她一只折耳貓。
但那個時候,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成天妄想把謝宴聲的心從外面拉回來,三天兩頭慪氣。
以至于那只貓生病后,因為她的疏于照顧而離世。
貓死了,她對謝宴聲剛燃起的熱情也滅了大半。
后來,謝宴聲又送過她一只同樣顏色的貓,但被她拒絕了。
她在謝家的每一天都如履薄冰,又有什么能力照顧比自己還弱的小生命呢!
姑娘,我的荷蘭豬貪吃貪睡很好養,來一個吧攤點的主人是個能說會道的中年女人,開始勸溫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