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怪她,畢竟翟靜出事了,她說的對,對方還不知道會有什么手段。
他們在明,對方在暗,甚至沒辦法鎖定嫌疑人是誰。
她想退縮,他能理解,可是他不會允許。
他必須盡快查出那個人是誰,才能有針對性的應對這件事。
但是說起來簡單,查起來談何容易。
傅臻謄輕輕嘆了口氣,只能在心里祈禱翟靜千萬保住性命。
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翟靜傷的有多重。
來的路上他就聯系了醫院,在得知翟靜傷勢之后才有針對性的集結專家過來。
當時院長跟他說了很多專業性的名詞,他并非專業人士,聽的一知半解,但是他聽的懂結論。
院長說,現在就是在吊著命,如果沒有儀器,翟靜會立刻停止呼吸。
黃助理那邊傳來的消息,車禍發生的時候,肇事車輛的車速高達一百四。
翟靜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保不住,就連翟靜也未必能活的下來。
萬一翟靜因此而死……嫣桑恐怕明天就會跟他提離婚。
她是善良的,她不可能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哪怕要犧牲自己的幸福。
可是傅臻謄是個自私的人,他死也不會放開許嫣桑的手。
之后的時間里,逐漸有更多的專家趕到,搶救室里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簡從文就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逐漸面如死灰,到最后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麻木的看著搶救室的方向。
翟靜被送進搶救室六個半小時之后,搶救室的門終于被推開了,大家連忙圍上去。
護士道,“病人已經初步脫離生命危險,接下來要在重癥監護室里待一段時間,病情穩定之后再轉移到普通病房,而且病人……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不確定能否醒來。”
翟母立即就哭了,“我的女兒……”
翟父拉著她,紅著眼安慰,“別哭了,女兒能活著就好。”
簡母也拉著翟母道,“咱們靜靜吉人天相,肯定會沒事的,醫生說話都愛往嚴重了說,靜靜不會有事的。”
簡從文眼睜睜的看著翟靜被推出來,瘦弱的身上插滿了管子和儀器,他亦步亦趨的跟在病床車后面,直到翟靜被送進重癥監護室。
重癥監護室里家屬止步,簡從文站在厚重的門口,再也忍不住,眼淚洶涌落下。
他的靜靜,從來沒吃過這么大的苦,她該有多痛啊。
許嫣桑和傅臻謄正要離開,簡從文從后面叫住了他們,“嫣桑姐,傅大哥。”
許嫣桑還以為翟靜痊愈之前簡從文不會想跟自己說話了,沒想到他會叫住自己,轉頭看著他,問,“怎么了?”
簡從文沖著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哽咽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們找來的專家,可能靜靜已經……”
他忘不了之前翟靜失去呼吸的感覺,能有如今這個結果,已經是他之前不敢想的了。
“謝謝你們。”
許嫣桑搖頭,“如果不是我們,靜靜也不會有此一劫,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發生這種事,怪不了你們。”簡從文苦笑道,“命吧,正好就讓我們趕上了。”
許嫣桑明白他這是不再追究的意思,許嫣桑心里有些發酸,對他道,“不管怎么樣,我難辭其咎。”
“我還有個不情之請。”簡從文有些難以啟齒,“我知道,這些專家都很忙,靜靜現在也脫險了,人家沒必要留在這里,可是我怕靜靜萬一……”
不等他說完,傅臻謄就明白了他的擔憂,點頭道,“在翟靜轉入普通病房之前,這些專家都會留在這里,確保她不會出現任何意外情況。”
聽到這話,簡從文才終于松了口氣,“謝謝。”
許嫣桑和傅臻謄從醫院里出來,兩個人都有些沉默。
“阿謄……”
許嫣桑輕聲開口。
傅臻謄沒讓她說完,阻斷了她的話,“先回家吧,孩子該想我們了。”
許嫣桑嘴里的話便只能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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