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傅臻謄從決定把這件事告訴她開始,就一直惴惴不安,直到這一刻,心才放了下來,他怎么會不明白呢,他的嫣桑,真的走出來了。
那個男人,再也對她造不成任何的影響。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努力,他的愛終于磨去了那個人存在的痕跡,這讓他驕傲又感動。
兩天后,周牧川死的無聲無息。
周啟明已經離開,沒有人給他收尸,由派出所把尸體送到了火葬場,走規定程序處理。
這一天,許嫣桑和許大喬在母親的墓碑前,失聲痛哭。
煎熬了這么久,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壞人自食惡果的這一天。
周牧川死了,那個害得他們一家家破人亡的人死了,母親在天之靈,終于可以安息了。
傅臻謄怕許嫣桑沉浸在大悲大喜的情緒中,影響身體,下午便帶著她去了鄰市參加一場派對。
派對是白朗送來的邀請函,白朗的律所再一次擴大,如今已經在國內占據了數一數二的位置,為了慶祝律所搬進新樓,特意舉辦了這場派對。
傅臻謄作為白朗的多年朋友,肯定要給這個面子,但是帶許嫣桑卻是臨時決定的。
毫不夸張的說,許嫣桑懷孕六個月之后這段時間,他幾乎把許嫣桑當成了一個瓷娃娃,就連公司都不讓許嫣桑去了,許嫣桑跟他抗議過很多次,可他都拒絕了,因為他覺得許嫣桑的肚子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他每天看著都覺得膽戰心驚。
為此許嫣桑還特意問了月嫂和育兒嫂的意見,人家憑著她們多年經驗,都說許嫣桑這肚子不算大,就是普通人到六七月份的大小,她懷著的可是倆,可想而知有多不顯懷。
可惜跟傅臻謄說不通。他就覺得這肚子大的嚇人,他之前給許嫣桑的承諾擲地有聲:絕不會干涉她的工作,她想上班就讓她上班,他會做好一切防護措施,保護她安好。
如今打臉來的如此之快。可傅臻謄寧可食被許嫣桑鄙視,也不能接受有一絲一毫的意外發生。
連上班都怕出意外,更別說帶著許嫣桑出席宴會派對這種場面了。
他這段時間為了陪許嫣桑,參加宴會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可是今天,許嫣桑在岳母的墓碑前哭的太悲痛了,讓他心生擔憂,所以冒險帶著許嫣桑到派對上玩一玩,放松一下心情。
許嫣桑之前買了一堆好看的孕婦裝禮服,隨便挑了一件米白色的紗裙穿上,便跟著傅臻謄出發了。
一路上,傅臻謄都在叮囑她,“到了派對上,一定要抓緊我,不要到處亂跑,免得被人撞到,白朗的朋友都不愛胡鬧,但是也保不準會有蹭派對的人進來亂騰。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萬保護好自己。”
許嫣桑無奈的道,“阿謄,這些話你已經說了八百遍了,你放心吧,我又不傻,怎么會拿自己的肚子撞別人?就算真被撞,我肯定也會保護好肚子的。”
傅臻謄皺眉,“那怎么行呢,你和孩子一樣重要,所以我們只能最開始就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許嫣桑猶豫了一下,說,“阿謄,我之前就想跟你說,你好像有點太緊張了,之前你不讓我上班,我為了讓你安心,也選擇了退步,本以為你能夠放心,可我感覺你越來越焦慮,你再這么下去,我都怕我孩子還沒生出來,你先出問題了。”
傅臻謄知道自己有點過于謹慎了,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事關她的安危,他不能容許一丁點的風險。
就連生產的時候醫生和護士團隊都提前準備好了,兩個孩子不好順產,他怕到時候順不下來,還請了國內最有名的婦科圣手過來主刀。
只要關于她生孩子過程中可能出現的風險,他都了解透徹了之后,有針對性的做了不止一個預案。
醫生都說他過于小心了,讓他放松。
他不知道該怎么才能讓別人明白,嫣桑對他的重要性。
而生產的風險,他越了解就越心慌。
最嚴重的羊水栓塞,大出血,并發癥……他不想講出來嚇唬許嫣桑,只能握著她的手,聲音低沉的道,“你放心,我不會出問題的。我會陪你,直到我們的孩子生出來。”
許嫣桑無奈的嘆了口氣。
早就知道跟他說不通,他寵她寵到連公事都可以聽她的,卻唯獨這件事,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她都懷疑,要不是醫生跟他說,她需要多活動鍛煉體力,他可能會忍不住把她放在床上,小心呵護直到生的那天。
這不算矯枉過正,那什么才算?
只是傅臻謄不聽,說再多也是徒勞,許嫣桑在這件事上做了退讓,現在這一切對她的限制,在她生完之后,就不能繼續了。
希望到時候阿謄說到做到,她可不想坐著月子跟他吵架。
想到自己懷里一邊抱一個胖娃娃,坐在床上一邊喂奶一邊跟傅臻謄吵架的場景,許嫣桑忍不住笑了。
傅臻謄低頭溫柔問道,“想到什么了這么開心?”
許嫣桑哪里敢說,連忙搖頭,“沒什么——”飛快轉移話題,“到了嗎?”
“馬上就到了。”傅臻謄指了指前方的煙花秀,“派對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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