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嘴唇,看著他們三人,輕聲道,"不管怎么樣,我會盡全力爭取我的利益。"
說完,便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她原本把他們當領導,尊之敬之,可現在,他們不配再得到她的尊敬。
許嫣桑回到辦公室,便徑直去找馮薇,"馮主管,能借一步說話嗎"
馮薇從一堆文件中抬頭,笑道,"好啊。"
許嫣桑帶著她去了天臺,這邊人少。
她把今天在會議室的那些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問馮薇,"馮主管,我想知道,如果我和他們對簿公堂,你能出面替我作證,那些訂單都是我簽下來的嗎"
馮薇臉上的笑容漸漸的隱去,半晌說,"嫣桑,如果你打贏了這場官司,他們會被開除嗎"
許嫣桑搖搖頭,"我不知道。"
馮薇苦笑了下,"不會的,你說的那兩個人,我已經猜到是誰了,一個是財務總監鄭青青,一個是總經理身邊的得力秘書,他們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即便你打贏了官司,他們在公司的地位也不會被撼動分毫。"
許嫣桑說,"大不了到時候我走,我只想要一個公道。"
馮薇卻沉默了。
許嫣桑這才反應過來,是了,打贏官司,她可以走,馮薇呢
人家本來年底就要調去總部了,有些光明的前程。
可要是出面替她作證,只怕馮薇從此以后就查無此人了。
大家只是同事,更別說她才到馮薇組里半個多月,憑什么要求人家為了她放棄自己的前程
"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一許嫣桑嘆了口氣,"算了,馮主管,就當我沒有問過你。"
馮薇掙扎了一下,最終咬牙道,"嫣桑,你讓我考慮考慮。"
許嫣桑原本想拒絕,卻聽馮薇道,"我其實跟你一樣,也是普通家庭出身,靠著自己一步步走到現在,我看不慣他們那些事,可一直以來,我沒有能力去改變,也不敢抗衡。
但是今天你站到我面前,說想為自己討個公道,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應該是有一些公正存在的,嫣桑,我下這個決心很艱難,但我會認真考慮的,你給我三天時間,可以嗎"
許嫣桑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只能沉默著點了點頭。
快下班的時候,房玉從醫院回來了,她手上纏著紗布,臉色卻看起來很紅潤,在辦公室同事的注視下,她徑直走到許嫣桑的工位前。
突然就哭了起來,"許嫣桑,我都答應你了,把手里的客戶都給你,你為什么還是不愿意放過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要被你這樣趕盡殺絕。"
許嫣桑莫名其妙,"你在說什么我什么時候要你的客戶了"
房玉哭的稀里嘩啦,看起來好不可憐,"你現在不承認了昨天晚上下班的時候,你說如果我不把手里的客戶都交給你,你就讓我在公司里混不下去,你仗著自己這兩天爆單,就為所欲為,可惜我沒能錄下你的丑惡嘴臉,讓大家伙都看看!"
許嫣桑再遲鈍,也明白了,房玉這是故意栽贓陷害呢。
她看著房玉,一字一句的道,"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這時候有同事開口了,"你要是沒說過那些話,為什么房玉要在你的工位上割腕,又為什么現在指責你總不能是她看你不順眼,故意拿自己的安危陷害你吧"
許嫣桑很想說你真相了,可她明白,她拿不出半點證據,房玉靠著割腕占據了道德高地,她被這一招弄的束手無策了。
就在這時,一陣噠噠噠的高跟鞋踩地的聲音響起,有同事驚呼,"是鄭總監來了。"
許嫣桑抬頭看去,就看到之前在會議室里見過的那個中年女人。
馮薇果然猜對了,她是公司的財務總監。
堂堂一個財務總監,卻知法犯法,想要貪污員工的績效,太幻滅了。
許嫣桑知道,這個時候鄭青青出現絕不是帶著善意來的,她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鄭青青一開口,許嫣桑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她的下限。
因為鄭青青走到她面前,開口第一句話就是,"空穴不來風,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許嫣桑,你到底做了多少虧心事,才會惹來這么多的麻煩"
許嫣桑看向她,嘲諷的笑了笑。
"鄭總監,我做什么了房玉說的那些,我一樣都沒做過,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說我做了,你們有什么證據就憑她割腕了,而我沒有,你們就說我說謊了而她沒有嗎"
她說著,竟是拿起了桌上的手工刀,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問,"需不需要我現在也割個腕,才能跟房玉站在同一個高度,為自己辯駁"
馮薇緊張的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嫣桑,別沖動!"
許嫣桑一點都不沖動,她很冷靜,拿刀只是為了震懾他們,她才不會割腕。
她看著房玉,又看向鄭青青,以及剛才那幾個為房玉說話的同事,聲音不大卻很堅定,"如果你們說我做了錯事,請你們拿出證據了,沒有證據的事,我不認。"
她說完,推開了房玉,拿起包便往外走。
心里很明白,這個公司,怕是待不下去了。
本來績效被扣的事就已經很麻煩,現在再加一個莫名其妙針對她的房玉。
許嫣桑垂頭喪氣的回到家,把臥室門反鎖,一個人躺在床上,有些難過。
本以為找到了個好工作,接下來生活能慢慢的好起來,沒想到碰上了這么惡心的事。
她在心里盤算著,不管怎么樣也得見總經理一面,提成的事她肯定要盡力爭取。
至于房玉,她卻是無計可施。
難不成要告她誹謗可無憑無據的事,怎么都掰扯不明白。
她心情很糟糕,一直躺到房間漆黑,外面響起了開門聲,是傅臻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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