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佳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許嫣桑,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沒想到你是這么無情無義的女人,虧得當初牧川為了跟你結婚甚至愿意放棄家族繼承權,你就是這樣對他的你對得起他嗎"
一聲一聲的質問就像是一個個巴掌,狠狠地抽在許嫣桑的心上。
她眼中閃過一抹受傷,又很快的隱藏,輕聲道,"如果您只是說這件事,那就沒有繼續聊下去的必要了,我掛了。"
說完,便直接掛掉了電話。
耳邊的壓迫感驟然一松,許嫣桑輕輕呼出一口濁氣,仿佛這樣就能把心里的壓抑都呼出去。
趙佳麗的話真的可笑。她對不起周牧川嗎她這輩子最對得起的人,就是周牧川了。
無情無義……如果這樣就算無情無義,那她就是吧。
許嫣桑看向窗外,腦海中浮現三年前第一次見周牧川的場面。
那時候她家里突然遭遇變故,生活一團亂麻,趙昭怕她一直憋在心里會抑郁,強行拉著她去參加一個宴會。
那晚的宴會很華美,她站在角落,像是站在陰影里偷窺著別人繁華人生的小丑,她想,為什么這么多人,偏偏是我的爸媽遭遇了這么嚴重的車禍,為什么一死一傷的是我的家人
連肇事者都找不到,這個世界,為什么如此不公平
周牧川就是在那個時候突然闖進她的視野,她至今記得,那天他穿了一身白西裝,臉上帶著微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端著一杯香檳停在她面前,看了她一會,開口問,"不喜歡這種場合"
許嫣桑沒有否認,點了點頭,她確實不喜歡這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周牧川目光幽深看著她,半晌才道,"你給人的感覺太純粹了,不適合這里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說完便直接抓起了她的手腕,許嫣桑活了二十多年,沒有談過戀愛,更是第一次跟一個陌生男人有肢體接觸,她下意識的反抗,周牧川愣了一下,隨即紳士的收回手,略帶歉意的看著她,"抱歉。"
因為這句道歉,許嫣桑對他觀感不錯,鬼使神差的就跟著他出了會場。
她怎么也沒想到,就在豪華會場的后面,竟然是個小小的院子,院子四周種滿了鮮花,鐵柵欄的門上爬著漂亮的薔薇,呼吸之間都帶著不知名的香氣。
周牧川在她身后道,"這處小院子,我買了快十年了,很少請人來打理,這里的花花草草就這么隨意的生長著,誰能想到十年過去,竟然長得這么生機勃勃。"
他頓了頓,又接著道,"人生就像是這個院子,很多時候你覺得過不去的坎,等走過去之后再回頭看,其實都是你身上的亮眼勛章。"
許嫣桑心頭一顫,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早就看出了她的悲憤和頹喪,用這樣的方式安慰她。
那夜的微風輕輕,花香綿綿,月光下男人的身影高大而正直,她至今記得心跳漏了一拍的感覺。
思緒收攏,一切恍如昨天,短短三年而已,她就變成了周牧川眼中的蚊子血。
就在這時,她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拿起來一看,是傅臻謄發來的。
"今晚下了班能早點回來嗎"
許嫣桑頓了一下,開始打字,"我約了朋友一起聚一聚。"
昨天晚上跟趙昭和陳冉星說好了的,昨晚她狀態很差,只簡單跟趙昭交代了一下,趙昭應該很擔心她,正好趁著今晚聚餐把過程詳細告訴他們。
結果編輯完還沒點發送,傅臻謄的下一條消息又來了,"奶奶說今晚上過來。"
許嫣桑猛的坐直了身體,手忙腳亂的回復,"怎么這么突然傅奶奶是有什么事嗎"
傅臻謄,"說是想你了。"
許嫣桑受寵若驚,連忙回道,"好,那我早點回去,傅奶奶喜歡吃什么我買點菜晚上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