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枕很想問江離聲,她的陰陽影,是怎么得的?從誰手里得的。奈何他受傷太重,手指頭都有些抬不起來,只能作罷。
他氣虛地問商知意,“商師妹,江賢侄沒回清虛?”
商知意搖頭,簡單說了衛輕藍給她傳訊,讓她到榕城接江離聲,將人交給她后,便獨身一人去了幽冥河畔,之后她帶著江離聲遇到了黑翼蒙面人截殺,她解了江離聲的昏睡禁制,道破了裴檀意身份,與裴檀意打了起來,江離聲趁機相助,之后奪了裴檀意手里的陰陽影,匆匆丟下一句話走了。
周枕聽完,震驚又難以置信,“那個人真是裴宗主?”
商知意點頭,“是他。這些年,他一直在背后對付清虛,當年我師姐之死,溫師兄遭難,我被算計,都與他有關。他是為了鏟除我們幾人,好對付我師兄,瓦解摧毀清虛。”
她轉向一旁,“若是周師兄不信,大可以問問虞云蘇,他這個做師弟的,若不是一直是個傻的,早就被他師兄給殺了。或者他若不是回來后,沒回太乙,直奔清虛,被我們清虛開啟了護山大陣,護在了大陣里,如今也已死在了他的手里。”
周枕看向虞云蘇,這位虞師弟,與他并沒有什么交情,年輕時,也不太熟悉,只聽聞很多仙子因為他風流的樣貌,喜歡他,而他一直纏著清虛的商師妹,后來終成道侶,但不過千年,二人分道揚鑣。沒想到如今,千年后,隨著商師妹,一起來了昆侖救他們。
虞云蘇點頭,“是我師兄,若是周師兄不信,我可以給你放傳訊牌里的留音。”
他拿出跟裴檀意在清虛山門口的傳訊牌,當時的對話,清晰地被它放了出來。
裴檀意熟悉的聲音,讓周枕又是憤怒又是震驚,“看來我們宗主失蹤,真是他所為,不過宗主的魂燈還在,人應該沒遭他毒手。”
虞云蘇收起傳訊牌,沉默地點了下頭,“我多年在外,知之不多,秦宗主失蹤之事,我也是回來后才知道。”
他頓了頓,“我并不知道,師兄隨著年歲增長,會如此喪心病狂,視人命如草芥。”
周枕嘆了口氣,“虞師弟,你能不同流合污,已算不錯了。”
雖然多年來,他知而不,但他與裴檀意是嫡親的師兄弟,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揭穿自己的師兄,也無可厚非。
虞云蘇慚愧,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沒做到,也承認自己懦弱軟弱,否則一早揭穿師兄,也不會到讓整個修仙界落到今日這般局面,多少人因他設局而丟了性命。
周枕又看向商知意,“商師妹,這么說,裴宗主追著江賢侄,去幽冥河畔了?”
商知意點頭。
周枕擔心,“輕藍若是出事,我們昆侖,可如何是好?希望戚師叔祖與顧師兄能早一步到幽冥河畔。”
商知意依舊點頭,她也說不好,她是希望衛輕藍早他們一步,還是晚他們一步。
此時被他們提起的衛輕藍,如今已到了幽冥河畔。
如他猜測一般,他到的時候剛剛好,幽冥河畔大陣崩塌,十萬幽冥惡鬼被放出牢籠,邪惡兇煞之氣奔涌而出,將幽冥河畔本就昏暗的天空染成了墨色。
衛輕藍以昆侖禁術,催動她和江離聲在需水得的招魂幡,收復從大陣中張牙舞爪竄逃出的惡鬼。
戚白成趕到時,便看到衛輕藍身子幾乎半透明,以血抽絲,血線順著他手心隨著靈力被引出,纏住無數竄逃而出的惡鬼邪魂,引入招魂幡中。
戚白成大驚失色,大叫,“衛輕藍,你在做什么?快住手,你不要命了?”
衛輕藍抬眼,看向戚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