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山窮水盡,餓了一晚上,看著及時到訪的費華修,滿眼都是閃閃的小星星,差點就感恩戴德了。
費華修請他們在海邊一間餐廳吃了頓飯。
男生們聚在一起,難免要喝點小酒。
姜桃桃也跟著來了點。
酒精燒得她胃里一陣滾燙,兩眼濕潤,臉頰泛起紅暈。
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
她坐在費華修身邊,他也沒看她,正和李金宇他們講著話,興許是察覺到了她的難耐,他伸手拿起加了冰的玻璃壺,給她杯里倒了白水。
這舉動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大家的談話沒有就此中止分秒。
姜桃桃捧住杯子咕咚咕咚喝下去一大半。
徐果是個愛熱鬧的主,人來瘋,和人關系稍微一熟,玩笑就開得沒輕沒重。
她對費華修說,"哥,你看這異國他鄉的,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要不這樣吧!我讓桃桃今晚陪你一下,你說成不成"
年輕人的飯桌上,就喜歡這種動不動開車的節奏。
徐果話一出口,起到了非常熱場的效果,一群人哈哈狂笑起來,李金宇更是夸張,手掌在桌上猛拍,盤子里的刀叉一震一震的。
而姜桃桃,剛剛才被冰水降下去的體溫,猛然飆到最高。
桌子下的腳狠狠踢向徐果。
正在啃芒果的元朝不懂他們的點在哪里,小臉兒上盡是無語。
徐果想起來身邊還有個未成年,趕忙亡羊補牢,"你們笑什么,我的意思是讓桃桃陪loman哥聊聊詩詞歌賦、人生理想!"
刻意瞄了眼姜桃桃,故意做出一副假正直的模樣,又埋怨起大家,"想什么呢真是的!"
姜桃桃那對紅得快滴血的耳垂還好沒被費華修看到,雖然他就坐在她旁邊。
棕櫚葉掩映在桌子上方,清涼的草木氣息也掩蓋不了桃色玩笑的魄力。
他們兩人被捆綁起哄,這一刻他并沒有去特別注意她,模樣坐懷不亂,很快讓大家自動回避掉了這個話題。
結完帳,回去時費華修叫住姜桃桃。
"陪我到海邊走走"
……
星星點綴在廣闊的夜空,光影照映著深藍色海面,一望無際地撒播。
海水前赴后繼地拍在岸邊,接觸到姜桃桃腳面,她被冰得呲牙利嘴地跳起來,繞到費華修的另一側,留他在靠海的地方。
涼鞋濕了水走路有點滑,姜桃桃讓他等等自己,彎腰把鞋子脫下來,提在手里。
費華修兩手插在口袋里,側身等著她,襯衫的衣角被風吹起來。
他今天來得太及時,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人又比這群大學生年長幾歲,成就也高,被幾人一口一聲哥地叫著,連番敬酒。
他喝得不少,眼里沒那么清明了,剛姜桃桃陪他走在這兒吹了會兒海風,感覺他蹙著的眉心舒展不少。
姜桃桃脫好鞋,直起身子站正,打量著他的神態,問,"你好點兒了嗎"
"桃桃。"
姜桃桃忙應上,"嗯"
"今年多大了"
姜桃桃想琢磨琢磨他這話的意思,不過來不及去想,她總是怕他等,"二十一。"她脫口而出。
"快二十二了。"又補充。
"怎么了"她莫名其妙地問。
費華修笑了笑,說,"我在想,你的同學都叫我聲哥,你怎么不"
姜桃桃說不出話了。
對呀,她怎么不。
"因為……因為……"看著前方某顆椰子樹,她半天也沒"因為"出來。
費華修卻說,"看來你沒跟我生分,我挺欣慰的。"
他這話里什么意思,還是得琢磨。
姜桃桃出神地想著,突然腳尖一痛,蹲下來死死捂住。
"我好像被什么東西咬了!"
她仰臉,擔驚受怕地看著費華修。
他隨即半跪下來,捏起她的腳踝
的腳踝打量。
眼角眉梢蕩漾出笑意,從她腳趾上捏下來一只小小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