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接近夜里9點時候,祥叔的車來了;一輛加長版的別克商務,他們停到萬豪售樓處門口的路燈下,給我打了電話。
攥著電話,我起身望著窗外問方怡:"大師傅的人,把猴子藏在哪兒了"
方怡跟著站起身,抬手指了指門口側面,一輛不起眼的黑色面包車說:"就在那里面,說等咱們接到孩子以后,他們就立即放人。"
我點點頭,這才接起祥叔的電話問:"到了"
"陳默,鬧夠了吧!猴子在哪兒趕緊交出來!"他咬牙切齒,卻又極度疲憊地朝我質問。
"先把孩子抱出來,讓我確認一下是否健康。"對著電話,我不緊不慢地說。
"我問你,猴子呢沒見到我的人,我憑什么給你看人質"祥叔緊咬牙道。
"怎么在你們嘉林國際的地盤上,你還怕我出爾反爾不成祥叔,你沒有別的選擇,猴子對于你們的意義,要遠大于孩子對我的意義;市總局的警察,還有十幾分鐘就到,你再磨蹭,猴子可真就要上警車了。"我笑著點上煙,一點點給他施加心里壓力。
電話那頭,他牙齒咬得"咯咯"響,最后不得已之下,才轉身朝車里喊了一聲;緊跟著車里下來幾個人,其中有個中年婦女,懷里抱著一個孩子。
長舒一口氣,我對著電話說:"在原地等著,我馬上就下去。"
掛掉電話后,我帶著方怡、獨狼他們,匆匆下了樓;雖然我沒見過孩子,但好在方怡見過,想來這個祥叔,應該不會拿別人家的孩子來誆我。
一行人下樓來到門口,祥叔的車上也下來了幾個壯漢,彼此對峙間,祥叔努力保持平靜道:"你的孩子我帶來了,猴子呢"
"我總得先看看孩子是真是假,到底是不是我的骨肉吧"說完,我給方怡使了個眼色。
祥叔先是防備地盯著我們,最后看到只有方怡一個人朝他走去,他才稍稍松了口氣;奶媽把孩子送到方怡懷里,她對著孩子仔仔細細甄別了一遍,甚至還掀開小被子,看了看孩子圓圓的屁股,這才無比興奮道:"默兒,是這孩子!他長得跟彩兒特別像,而且屁股上有塊青色的胎記,這些我都記得。"
站在一旁的祥叔,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說:"我還犯不上貍貓換太子,江湖有江湖的道義,可以打、可以搶,但我們還不屑去騙。"
我仰頭長舒了口氣,如今孩子到手了,我心里的石頭算是落下了,接下來,我應該就能和彩兒見面了吧!當初所有的事,似乎都是因孩子而起,現在找到了,你也用不著再躲著我了吧!
眼看著方怡把孩子朝我這邊抱,祥叔剛要上前阻撓,這時候在不遠處的面包車里,突然滾下來一個男人;他個子不高,身上被五花大綁,跟個毛毛蟲似的在地上一邊拱,一邊無力地喊道:"祥叔,救我!"
那人就是當初的猴子,跑得最快的一個金剛;只是此刻有些狼狽,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