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凡哦了一聲,接茬道:那你怎么和一個老頭在一起了呢
特別養眼的女人,如果見過,多少都會留下印象,上次在治安隊里的空地上,燈光灰暗,他的心思全在汪文羽身上,真沒有注意一起走出治安隊的三十幾個女孩,對眼前這位漂亮女孩,也毫無印象。
看到蔣凡問得這么直接,女孩尷尬道:不是我愿意,男朋友說陪老板應酬一次,我的幾個親戚就可以進廠。
我和男朋友已經賭氣幾天了,為了緩和關系,也能幫到親戚,所以就來了,沒想到是來這種地方。
賭桌邊已經圍滿了人,根本看不到坐著的袁生。
蔣凡驚訝地指著袁生坐的方向道:主動讓你來陪那個老男人,你還要那樣的人做男朋友,是腦袋進水了嗎你們都在老男人的豐順制衣廠上班
女孩點點頭道:我是做針車,男朋友是壓燙主管。
主管蔣凡自個念叨了一句,他和汪文羽去蘆葦蕩,主要原因是兩人剛在一起,不可能馬上提出去開房。
女孩既然有個做主管的男朋友,按理說,應該不會差三五兩元臨時房錢,為什么要去蘆葦蕩那樣的野外親熱呢。
蔣凡看到自己已經提醒,女孩還在繼續稱呼男朋友,還稱呼得特別親熱。
他冷笑了一下道:既然有個做主管的男朋友,他的收入應該不差,為什么被抓后,連五十元的贖金都沒有。
女孩解釋道:我們每個月領到薪水,分別寄給了各自的家人,根本沒有留什么傍身的錢。
一個連自己女人都甘愿出賣的男人,蔣凡不相信這樣的人,有多少人性和親情,猜忌道:你們每個月寄錢回家的時候,是一起嗎
聽到蔣凡猜忌的話里,帶有明顯的關切,加之治安隊里相遇產生的好感,女孩搖了搖頭,講述道:他給我說,家里父母都有病,兄弟姊妹多,每次發薪的時候,就想讓我少寄些回家,支援他一點。
可我家庭情況也不好,母親去世,我是家里老大,下面還有五個弟弟妹妹,光靠父親一個人,根本維持不了弟弟妹妹的溫飽,所以每次寄錢的時候,都是背著他。
為了這事,他對我很大意見,三天前,廠里放年假,發放了當月薪水,還補發了一個月拖欠的,他又提出這個要求,我還是沒答應,他就生氣,這兩天都沒有理我。
今天找到我,說袁生想提他做副經理,可還沒有最后定奪,讓我陪袁生應酬一下,順便幫他美幾句,我想緩和一下關系,也想幫自己的幾個親戚進廠,所以就來了。
女孩這一次開口,把男朋友的稱呼變為了他,心里也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這段感情。
她的講述,讓蔣凡堅信自己的猜測,女孩的男友不是個玩意兒。
他關心問道:袁生有沒有給你說過,賭完牌要去哪里
女孩搖了搖頭道:去虎門吃飯的時候,我就想問來著,可是看到老板彬彬有禮的樣子,與在廠里耀武揚威的樣子,完全就不是一個人,這樣的反差讓我心里發虛,所以沒敢問。
女孩的談吐,條理很清晰,蔣凡從她語中,確定她有一定的文化。
好事的蔣凡,如果沒有來過賭檔,聽到她的遭遇,一定會不管不顧替她出頭,可是來了兩次賭檔,野心在膨脹,他在設想自己的前程,同時也對自己的各種行徑,進行了反省。
從而想到,處理許多事情,他不夠圓滑和理智,特別是在處理茍彪和盧仔的糾紛中,他吸取到不少教訓。
如果當時理性一點,不那么沖動,茍彪不可能逃脫,盧仔也不會這么警惕,事情就不會處于現在僵持中,使得他有力無處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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