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珣說,回陛下,昨夜二哥和方小將軍在街上遇刺,是獨孤靖帶人先動了手,技不如人,還有臉喊冤。
獨孤靖否認了,本王和謝二公子也算舊相識,北蠻時還受過二公子諸多照佛,不過是想敘舊,誰知二公子突然發難,殺我北蠻將領。我軍潰敗,來貴都和談,有何理由殺他破壞兩國盟約。
那我二哥有什么理由,在和談前夕,殺你北蠻將領謝珣冷笑。
那就要問問二公子在北蠻期間,都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想要殺人滅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謝珣沉了臉,你要和談,那就好好談,不想談,就滾回去,我們繼續打!
眾人,……
鎮北侯,……
昨晚千交代,萬叮囑,寧州一定要停戰,這些話是被狗吃了嗎
于是,兩國和談使者,還沒進和談廳,在金鑾殿上就不歡而散,滿朝文武誰也沒想到,面面相覷。
安遠侯對鎮北侯說,瞧這脾氣,像誰呢眼不眼熟
鎮北侯被氣得想和逆子斷絕關系,一點都不覺得眼熟,幾十年后終于理解當年老鎮北侯對年輕時的他多慈愛,竟沒有一棍子打死他。
謝璋偷偷問謝玨,是你教他這么談判的
謝玨不背鍋,不是。
雖不歡而散,效果比他預想得要好,謝玨想知道,東宮下一步想做什么。
散朝后,建明帝私下召見鎮北侯。
建明帝在養心殿見了鎮北侯,早朝上謝珣和獨孤靖的口角,建明帝并不放在心上,他遞給鎮北侯江南來的一封密報。
一年前,江南官場爆出官商相護,掠奪民田,朕連派三任巡撫都沒查出什么蛛絲馬跡。朕懷疑江南官場有異,派錦衣衛私下江南搜查證據。不僅是官員配合世家侵占民田,搜刮民脂民膏,江南部分官員和桑南勾結,暗中把燕陽的鐵礦,銅礦運往江南,牟取暴利。近兩月來,鐵礦和銅礦更頻繁從黑市運往桑南,沿途關卡形同虛設。建明帝憂心忡忡,燕陽和北蠻戰亂幾十年,桑南卻休養生息,如今是兵強馬壯,互市后礦產不斷運送到江南,桑南軍隊裝備齊全后,難保不會犯我邊境。錦衣衛最新遞上的密報就說桑南向邊境增兵,不可不防啊。
官場的事,鎮北侯不太了解,桑南邊境調兵,他早就收到消息,皇上,桑南雖休養生息幾十年,多是水軍,不善陸戰。大帥十萬水軍陳兵江南,桑南若要開戰,大帥一定能抵御外敵。
建明帝說,北蠻和談,江南開戰……北蠻和桑南是不是早有勾結
鎮北侯一怔,臣剛從寧州歸來,還不知道江南戰況,大帥可有戰報
方大帥來過戰報,江南無憂。
養心殿內,檀香繚繞,熏得鎮北侯昏昏欲睡,他是真不太習慣點香,府里主院也很少點熏香。
鎮北侯仿佛沒收到過大帥的戰報,大帥既說江南無憂,那必是無憂,皇上不必憂心。
殿內伺候的公公給皇上,鎮北侯都換了新茶,又安靜退下。
建明帝說,朕也相信大帥,能守住江南。可如今桑南往邊境調兵,燕陽是否要關閉互市,若不然源源不斷的鐵礦,銅礦都流向桑南,這不是一個好跡象。
鎮北侯心里咯噔一下,他脾氣雖暴躁,且經常聽謝玨做決定,卻不是一個莽撞之人,謹慎說,皇上,大帥對江南情況更了解,您應該問他。臣對經貿一竅不通,皇上若下不了決策,不妨問問內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