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西餐廳。
夏靈到的時候,厲揚已經到了。
跟慕司沉一樣,厲揚平日里也是西裝筆挺的,可在夏靈看來,總是不及慕司沉那樣有韻味和內涵。
"不好意思,厲律師,路上有點堵車。"
夏靈抱歉地說:"您久等了吧"
厲揚露出一抹和煦的笑,道:"我也剛來一會兒而已。"
說完,他從身后拿出一束白玫瑰,道:"送你的。"
夏靈錯愕地看著他,卻沒有伸手去接。
厲揚連忙解釋道:"今天路過花店,看著這花開得好,很襯夏小姐的氣質,所以就買了。夏小姐,不喜歡"
夏靈不可能當場駁了他的面子,只好收了花,尷尬地道了聲謝。
她有些搞不懂了,她與厲揚本就是雇傭關系,他莫名其妙地送她花兒,是怎么回事
厲揚將菜單遞給她,道:"夏小姐,點菜。"
"不了,厲律師,您點什么我就吃什么。"
現在,夏靈一門心思都在夏東天的事情上,她哪兒有心思點菜
況且晚上,她還得早點去慕司沉那里做鐘點工。
吃飯的時候,厲揚看出了她心不在焉,試探著問:"夏小姐,你……是不是晚上還有別的事"
夏靈尷尬的點點頭,道:"的確有點事,不過沒關系,我爸爸的案子進展到哪一步了,您可以詳細地跟我說,不耽誤地。"
厲揚的眸中閃過一抹晦暗,道:"是這樣的,我已經把那套古董茶具買下來,送過去打點了。這個月底最后一個周末,你有時間嗎我們可以一起跟我朋友吃個飯,到時候他會把他叔叔帶過來。畢竟,他叔叔在你爸爸這個案件里,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夏靈一聽爸爸的案子有希望,便立刻答應了下來。
沒想到,這個錢沒白花,打點一下關系真的是有用的。
就這樣,與厲揚吃完飯,夏靈便準備趕往慕司沉家里。
厲揚卻道:"這都快九點了,夏小姐這么漂亮的姑娘一個人也不安全,我送你吧"
"不麻煩您了,我自己打車就好。"
夏靈總覺得今晚的厲揚有些奇怪,像是一直在跟她獻殷勤。
可是,她實在想象不出,厲揚為什么要這么做
想追她
應該不會。
收律師費的時候下手這么狠,她可不會認為厲揚會喜歡她。
可就算她拒絕了,厲揚還是執意說道:"夏小姐就別跟我客氣了。咱們雖然剛認識,但我很欣賞夏小姐的人品和性格。像夏小姐這樣的女性,晚上一個人回去,我真的不放心。難不成,夏小姐信不過我"
夏靈被他那張嘴說得暈頭轉向,人家把話說到這里了,她要是再拒絕,就顯得有點不識抬舉了。
畢竟,在爸爸的案子上,厲揚幫了她不少忙。
就這樣,夏靈上了厲揚的車。
"還是那天那個小區嗎"
厲揚一邊打開導航,一邊問。
夏靈頓了頓,尷尬地說:"不是,在瀾灣名跡。"
"那里"
厲揚微微驚訝地說:"聽說那里海城有名的富人區,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地段。夏小姐現在租房子租在哪里了"
夏靈只好敷衍地說道:"不是,是我朋友住在那里。"
厲揚早已心知肚明,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將她送到了目的地。
"謝謝厲律師,那我爸爸的事,就麻煩您了。"
夏靈下車后,厲揚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然后,他拿出手機,給慕司沉發去了一條信息:我已經把夏小姐安全送到,慕律師是不是該謝謝我
……
客廳里。
慕司沉望著屏幕上的這句挑釁,眼神愈發陰郁起來。
沒過多久,夏靈就回來了,還抱著一束白玫瑰。
當慕司沉看到她手里的花,表情更是冷得嚇人。
夏靈沒有多想,將花放在一邊,換了雙拖鞋,便道:"你晚飯吃了嗎如果你吃了晚飯,那我就去給你準備明天需要穿的衣服了。"
"沒有。"
慕司沉坐在沙發上,冷冷地開口道:"一個月五萬塊的鐘點工,可不是要你這么打發我的。去做飯!"
夏靈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問:"那您……想吃什么"
"就你昨天做的那些,今天再來一份。"
慕司沉幽幽的看著她,道:"用心點做,做得不好,我可是要扣工資的。"
夏靈看出了他在為難她,點點頭,道:"好,我給您做!都說律師斤斤計較,真是沒錯!"
"斤斤計較"
慕司沉冷笑了一下,諷刺道:"有厲揚斤斤計較嗎"
夏靈被他堵得啞口無,只能在心里罵罵咧咧地去給他做飯。
"等等!"
慕司沉叫住她,道:"門口的那個花,去扔到垃圾桶里。我不喜歡!"
夏靈氣呼呼地說:"可是我喜歡!這么好看的花兒,干嘛要扔掉等我下班帶回家放進花瓶里。"
慕司沉的憤怒掩蓋在一片平靜的情緒下,似笑非笑地說:"也是,前前后后給厲揚砸進去一百萬了,都能買多少這樣的玫瑰花了"
他毫不留情地往夏靈的心窩子上捅。
夏靈想到這些日子花錢像流水似的,心就在滴血。
因此,慕司沉走過去將那束玫瑰花扔進垃圾桶的時候,夏靈并沒有阻攔。
一小時后,夏靈終于給他做好了晚餐。
幸好,這位大爺沒有再為難她,讓她去幫他準備第二天參加會議需要穿搭的衣服和鞋子了。
整理好這些,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
等她回到客廳的時候,慕司沉將碗筷往桌上一放,道:"把碗洗了再走。"
夏靈深深地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忍!
慕司沉的錢,哪里是這么好賺的
她在廚房洗碗的時候,慕司沉就站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你是不是真覺得,厲揚有這個能耐幫你"
夏靈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別的不知道,反正厲律師是讓我見到我爸爸了,而且,他也很努力的幫我救我爸出來。不像某些人,我把我自己脫光了送到他面前,也無濟于事!"
慕司沉臉色微沉,瞇著眼睛道:"那你就沒有想過脫光了送到厲揚面前"
夏靈咬了咬牙,她知道,慕司沉一向是最會羞辱人的。罵人從來都不帶臟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