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溫瀾來說,這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令她痛心的是,把她從謝家老宅帶出來的是江景辭,不是謝宴聲。
明知謝母讓保姆用濃鹽酸潑她,謝父把找人她劫持謝,宴聲卻連句愧疚的話都沒向她說過!
次日早上,她從電梯間出來準備取車去上班,看到江景辭正站在她車子旁邊抽煙。
老江,你怎么來了她主動打招呼。
有點不放心,就過來了。江景辭的笑容也沒能掩飾住臉上的憔悴,你開車在前面走,我后面開車跟著,等你到tt我就走。
溫瀾咬唇。
不得不說老江還真是體貼!
如果謝宴聲對她能有一點點上心,她也不至于如此難受。
她沒有推辭,上車后啟動引擎,車子不疾不徐駛出停車場。
從后視鏡中能看到,江景辭的車子始終和她保持了十米左右的距離。
當她把車在tt停車場停好,下車走向電梯間的時候,后面車上的鳴笛聲響了。
江景辭那邊的車窗緩緩落下,朝溫瀾揮手道別。
溫瀾也朝他揮手,并輕輕說了聲再見。
直到溫瀾纖細的背影再也看不到,江景辭才調轉車頭離開。
溫瀾這幾天有些消極怠工,以至于手頭的工作越積越多,一天下來忙得焦頭爛額。
傍晚臨下班,她才有時間刷了會兒手機。
滿屏都是謝宴聲和安臻明天要訂婚的消息。
想不看都不行。
明明只是想刷手機舒緩下心情,現在更煩了。
離開tt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這次走進停車場的時候,她帶了十二分的小心。
令她頗感意外的是,竟然看到了謝宴聲正倚在她的車身,雙手抄兜望著她。
那模樣,分明是在等她。
謝宴聲穿的是一身黑色西裝,里面的襯衫還是她送的。
兩人四目相交,她很快垂下眼簾,止步在距謝宴聲三米遠的地方。
請謝先生讓一讓。她嗓音黯淡,無力。
謝宴聲眸色幽深,朝她走近,低沉的嗓音帶著喑啞,明天,我要和安臻訂婚了。
恭喜。她努力擠出抹得體的笑容。
謝宴聲深深凝視住對面的女人,心中的不甘和絕望不停地糾纏,令他有種難以說的窒息感。
溫瀾現在心里也不好受,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再次攆道,我要走了,請你讓一讓。
他凌厲的目光落在溫瀾小腹上,咬唇:知道嗎,你懷著姓沈的孩子,姓沈的還和簡寧糾纏不清!
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和沈毅沒有任何關系!溫瀾眼圈立馬就紅了,冷笑,謝先生有時間對我評頭論足,還不如去陪未婚妻!
謝宴聲清雋的臉龐浮起一抹嘲諷,你早就知道他不會要你,才故意找我,想讓我替你們養孩子!不得不說,你倆的如意算盤打的也太好了。
他的話像一把刀,把溫瀾的心扎得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