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或許沒有用,不過現在可不一定。"李云說道,帶著徐長山旁若無人的走進了這電子廠的加工車間里。
微薄的工資,龐大的工作量,都是這種人口密集型企業的共同特點,通過壓榨廉價勞動力,來創造廉價的價值,老板通過薄利多銷吃肉,下邊的人喝泔水。
壓抑,枯燥,像是監工一樣的主管盯著在場的所有工人們,像是監獄的獄警一樣,這些‘犯人’們一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給予最嚴厲的懲罰——扣工資,讓原本就不多的工資變得更加的稀薄。
其中一個車間,正在加工產品的女人,被濃密的長發遮住的劉海兒,深深垂下的腦袋,完成著手里的活兒,雙手起滿了比男人還要更多的老繭,而且更臟,更粗...
休息時間里,和在學校一樣,沒有任何的人愿意和她一起愉快的玩耍,和周圍的三五成群比起來,簡直就是真正的孤獨和無視。
連欺凌都沒有,只有赤果果的無視,比起十年前在學校里被欺負的場景更加的悲哀,只有立場沒有任何改變,都是最底層的一方,僅僅只是從教室變成了工作場所,同學變成了同事而已。
徐長山看著眼前的女孩兒沉默片刻后,說道:"在我爸輔導的那段時間,她已經快要擺脫自卑了,人也變得有些開朗,不像以前那么昏昏沉沉,想必脫離了初中,升上高中后,會有更加多的朋友,只是后來遭遇了那樣的事情,不僅僅性格變得更加孤僻了,許多人還把她當成了瘟神對待,這性格就在其中惡性循環,最終變成了這樣子。"
此時,文倩掏出一個袋子來,這袋子裝了倆饅頭,這就是她今天的晚餐了,干硬的饅頭搭配水罐里的白開水,硬生生的咽著。
吃完晚餐,就是夜班她也得上,為了那么一些微薄的加班費,拼命的活著。
徐長山覺得,她有那么一丁點可憐。
當然,也僅僅只是一丁點而已。
自己的父親更加可憐,又有誰知道呢那個被白眼狼誣陷的人又是如何想的
李云來到了文倩的面前,直接就解開了自己的隱身術,出現在文倩的眼簾內。
身影逐漸由無到虛,由虛到實。
同樣古井無波的眼神,和十年前一模一樣,充斥著公正和威嚴。
掌,司法——
持,戒律——
兩種氣質融合起來的威壓直接朝著文倩涌去。
看到突然出現的李云,文倩手上的饅頭直接就掉到了地上,手止不住的發抖。
嘴角在抽抽,第一次抬起頭來,整張臉呈現在李云的面前。
"來了...終于來了...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會來的...來取我的命了..."
有些平凡,甚至能算是清秀的臉龐,怎么看都不像是會被欺負的類型,只是因為被自卑侵襲,變得內向陰暗才會被欺負。
此時,文倩喃喃自語道。
"仙人扶我頂,結發受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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