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兄,賤內還想去瞧瞧牡丹,小弟暫且失陪了,不到之處,還望多多海涵。玉柱隨便找了個理由,提出要走,宋誠不禁松了口氣。
既不得罪人,又可以去拜見素有清名的張伯行,一舉兩得也!
互相告別之后,玉柱領著晴雯,接著游園。
光是園子,哪怕景色再美,晴雯也不會太過在意。
主要是玉柱方才說出了晴雯夢寐以求,卻終身不可得的金貴名分。
賤內,妻也。
哪怕玉柱再寵晴雯,她是輔國公之妾的事實,已經板上釘釘,再也不容更改了。
夫君,您待我真好。晴雯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她也不管四周的環境了,徑直撲入男人溫暖而又堅實的懷抱。
玉柱抬手擰住晴雯挺俏的鼻尖,笑瞇瞇的說:怎么報答我
晴雯羞澀的偷瞥了四周,隨即吐著香舌,小聲說:再不敢逃了,由著夫君盡興。
玉柱心下大樂,以前,晴雯最怕有規律的臼米大法,每次都要躲閃著逃了。
這下子,閨房之樂,算是有著落了。
湖邊恰好有船,玉柱一時興起,便領著晴雯,坐到了小船上。
戴府的船夫,用撐桿將小船撐離岸邊,載著玉柱和晴雯,隨心所欲的繞湖漫游。
小船經過一處曲橋的時候,玉柱忽然聽見橋洞內,有人說話。
橋洞內的人,以為說話聲不大,實際上回波折射之后,她們說了啥,外頭都聽得一清二楚。
表妹,你怎么這么快就訂了親呢不是說好了么,等我中了舉之后,便請母親來你們家提親
表兄,休要胡亂語,我訂親與你何干
表妹,你不是答應過我,等我中了舉后……
李公子,我出身名門,行得正坐得端,何嘗答應過你什么休要胡亂語,免得壞了我名聲。
表妹,蘇州楊家已經幾代無人做官了,好不容易才出了個解元楊三郎而已……
‘李公子,念在你家曾經救過我家的份上,小妹才答應和你見面的。現在,你太過分了,就此別過。
表妹,表妹……
在男人焦急的呼喚聲中,就見一艘小船,鉆出橋洞,朝著北邊劃去。
因為角度的關系,玉柱并未看清楚船上女子的長相。
又過了一會,只見又一艘小船也鉆出了橋洞,加速追了過去。
玉柱見了此情此景,不由微微一笑。
癡情的表哥想娶表妹,誰料,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如之奈何
不過,那位表哥由于醋勁大發,依舊漏了表妹的底細。
嘿嘿,江南第一美人劉太清的寶貝女兒,嚴小清。
沒看清楚嚴小清的容貌,確實有些遺憾。
但是,玉柱絲毫也不著急。反正吧,不久之后肯定會見得到的。
由于來的名士及其家眷們,實在是太多了,要等人到齊了,才方便開花會。
直到快用午膳的時候,戴府的丫頭婆子們,才過來邀請大家入席。
既是賞花會,大家聚在一起,吟詩對句,乃是必不可少的即興活動。
玉柱領著晴雯,擠在人群中,隔著老遠,就瞧見了江蘇巡撫張伯行,正襟危坐于觀禮臺的正中間。
唉,怎么說呢,這個張伯行啊,一點整治敏感性都木有。
這都啥時候了
張伯行居然還是和江南士林走得如此之近,這豈不是送把柄給李煦么
晴雯津津有味的看名士們斗詩,玉柱對于詩詞毫無興趣,他便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怎么說呢,錦衣云鬢之下的盛裝紅顏,幾乎無丑女。
只是,堪稱絕色的,卻是一個未見。
玉柱多少有些掃興,就在無聊之時,周荃擠到了他的身旁,小聲說:東翁,門下帶您去瞧一場好戲吧。
聽了這話之后,玉柱不由精神一振,命寒雪她們照顧好晴雯,便宜跟著周荃走了。
周荃在這座別院內,一連活動了好些天,幾乎轉遍了每個角落,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
玉柱被周荃領到了一處僻靜的花叢旁,他順著周荃所指的方向,卻只看見了密密麻麻的花樹。
但是,周荃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玉柱便很有默契的閉緊了嘴巴。
他們兩個站了一會兒,忽然聽見說話聲。
清娘,你好狠的心。盛兒是我的獨子,他若是娶了小清,唉,以他神魂顛倒的傻樣兒,我們家還不是小清說了算么
表哥,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小清的婚事,乃是外子做的主,與我一個婦道人家,有何相干
表妹,你就少來騙我了,若不是你成心從中做梗,執意不肯,嚴兄都已經被我說動了心。
聽到這里,玉柱也就明白了,與表哥私會之人,竟然是江南第一美人,劉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