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農社會的公務,說破大天去,也就是八字真訣而已:有律按律,無律循例。
處理多了,也就是手熟二字而已。
大約一個時辰后,宮里來了侍衛,交給了玉柱一份機密奏折。
玉柱剛剛打開奏折,還沒仔細看,就被曹春派人請過去了。
等玉柱走了之后,避出書房外的錢映嵐,按照以往的慣例,再次進來收拾書桌。
只是,收拾的時候,錢映嵐不可避免的看見了公文的開篇:欽命蘇州織造兼江寧織造,奴才李煦,奏為常熟錢錦城暗中勾結前明遺老,圖謀不軌……
李煦和曹寅,名為織造,實際都是康熙派在江南的耳目和眼線。
其中,密查前明遺老之事,尤是重中之重,錢映嵐也是有所耳聞的。
咣當。錢映嵐一不留神,把書桌上的筆架給碰翻在了地上。
曹春找玉柱過去,是商量給小鐵錘請啟蒙先生的事兒。
爺,妾雖然也識得幾個字,但是,雜事纏身,怕是無力盯著咱們兒子讀書了。曹春其實很想親自教導小鐵錘讀書,然而,她確實是有心無力。
玉柱的公務異常繁忙,曹春這個大婦,還要伺候慶泰和清琳的生活起居。
慶泰倒是個不折騰的性子,無論曹春怎么安排,他從無不滿。
清琳就不同了,說是讓曹春掌家,卻又隔三差五的指點一番,以顯示嫡母的存在感。
沒辦法,清琳是大事不糊涂,整體上很配合玉柱。她偶爾折騰一下曹春,屬于是婆婆和兒媳婦斗法的范疇,確實也不好說啥,曹春也只能忍著。
男主外,女主內。
清琳這個婆婆,在曹春的身上,找點優越感和存在感,無可非議也。
說句心里話,按照這個時代的森嚴禮法標準,清琳已經算是極其難得的好婆婆了。
玉柱的師母周夫人,以前就被湯炳的親媽,給折騰得很慘了。
那時的周夫人,除了早晚請安之外,成天都要在婆婆的跟前立規矩。
每天晚上,周夫人都要親手給婆婆洗腳,倒洗腳水。
那是何等森嚴的孝道
曹春這才哪到哪
玉柱笑著解釋說:我曾經答應過會試的座師吳老相國。雖然吳老相國已經歿了,但是,等他們家丁憂之后,我就會去信山西,延請吳家的二爺來教導我們家的小鐵錘。我的娘子啊,人無信不立呀。
曹春知道,玉柱說的是正道理,只得歇了想頭,暫時做罷。
玉柱心里明白,那邊的小軒玉成了老二十的侍讀,激起了曹春的攀比之心。
實際上,照玉柱的看法,這種攀比根本就沒啥必要。
不管怎么說,玉柱都是非世襲的二等侯爵。
退一萬步說,玉柱現在死了,小鐵錘要降等襲爵,至少還有個世襲罔替的二等伯等著他呢。
不說和旁人比了,馬齊那個老東西,折騰了一輩子。
末了,還是沾了孝賢皇后之伯父的光,馬齊才混了個二等伯。
再說了,張廷玉,暗中幫著老四登了基,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勞,也不過是個伯爵罷了。
等玉柱回到書房后,錢映嵐忽然跪下了,叩首哀求道:爺,求求您了,救救奴婢的親人吧。
玉柱心知有異,便拿起沒看完的密折,定神一看,不由冷笑道: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禍事,爺怎么救他們
爺,奴婢知道您肯定有辦法的,是吧錢映嵐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主動爬到玉柱的腳邊,抱緊了他的一條腿,死命的搖晃著,哀求著。
哼,你說的倒是輕巧,這么大的罪過,爺若是插手其中,很可能會惹火燒了自己。玉柱不為所動的斷然回絕了。
爺,說句心里話,奴婢原本確實有些不甘心。不過,現在奴婢已經徹底的想通了,一定乖乖的聽話,好好的伺候爺。錢映嵐早就被康熙給錘滅了心氣,現在又被迫在眉睫的滅門慘禍,給嚇魂不附體,焉敢繼續執拗下去
玉柱抬手勾住了錢映嵐嬌俏的下巴,冷笑道:這么大的重罪,你也敢拉了爺下水,說吧,是何居心
錢映嵐羞不可抑,本想閉緊雙眸,卻又擔心玉柱真的撒手不管了。
爺,奴婢替您揉揉肩,可好錢映嵐索性把心一橫,危急關頭,還要擺名門之女的臭架子,那豈不是要害得滿門被抄斬么
捏肩,捶腿,敲背,還有不可說的零距離服侍,不,其實是負距離服侍。
美人兒主動投懷送抱,玉柱的心里,美得直冒泡。
正舒坦的時候,玉柱心說,小嵐嵐呀,任你飽讀史書,智計百出,防備甚嚴,又何嘗見識過爺的厲害手段
嘿嘿,躲來繞去的,錢映嵐終究還是掉進了玉柱的圈套,沒逃出他的手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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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筆趣閣騙了康熙更新,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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