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弗語氣不重,卻清正明朗,不偏不倚打在心頭上,心里有什么小九九都不敢使了。謝瓊絮被問得一噎,低聲辯解:"我們也只是在查問……"秦弗毫不客氣地打斷她說話:"孤不管你們在外面如何,壽王府之中,絕容不得有任何藏污納垢之事。給你們兩條路,要么,物歸原主,此事到此為止,若傳出半點風聲,那必是你們其中有人耍心眼嚼舌根;""要么,孤借幾個人手幫你們查查,看到底是有人偷盜,還是有人栽贓陷害。"
"一經查明,立刻送官,絕不輕饒。"
陳錦屏臉色立刻變得蒼白,慌忙去看曹薇。曹薇卻死死低著頭,默不作聲。"如何你們想大事化小,還是想真相大白"
"郡主,"陳錦屏聲音像蚊子似的,"此事算了罷,橫豎東西已經找回來了……都是臣女不好,臣女不該把事情鬧大,讓世子和郡主煩心……"陳錦屏一抬頭,對上世子那雙仿佛洞悉一切臟污心思的眼,頓時心虛得渾身搖晃,口齒訥訥起來。端陽郡主看她一眼,道:"那便如此罷,來人,帶謝三小姐下去梳洗。"
世子還在,于是有幾人搶先當著秦弗的面殷殷勤勤地跟許秀春道歉,秦弗卻懶得費心,見好就收,招呼也不打轉身走了。這一天下來,許秀春算是遭了趟大罪,可她卻完全不復開始的憤恨與難過,在馬車上捧著臉,一遍一遍回想著剛剛被壽王世子解救的事,時不時露出癡笑。原來那就是壽王世子啊,皇帝的兒子的長子,也就是皇孫,將來就是皇子啊。長得俊,有錢有權,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好的男子嗎許秀春這邊想得臉蛋紅撲撲的,金枝心里卻忐忑得不行,使勁跟玉枝使了幾次眼色后,便諂笑著對許秀春道:"姑娘,今日宴席上的事,可不能告訴國公爺和夫人知道。"
許秀春回神,聽金枝又說了一遍,問:"為什么"
"您想啊,國公爺本就不答應讓您出門,您背著他偷偷出來,國公爺本就不高興,如果再聽說姑娘在宴上遇到了這些事不得更生氣啊,肯定會覺得是您自己惹的事,說您活該,還要罰您可怎么辦"
"還有啊,夫人這陣子已經有些偏向二姑娘了,您就不怕她知道了覺得二姑娘更得臉,更不喜歡姑娘了陳小姐簪子的事,奴婢們都相信不是您做的,可是這簪子就是在您身上被發現了,夫人和國公爺不會信啊。"姑娘前些時候又是禁足又是挨打的,奴婢們瞧在眼里實在心疼,實在不忍您再受罰了呀!"
許秀春的腦子本就是一團漿糊,再加上灌了一腦子風花雪月回來,比之前更拐不過彎兒來,稀里糊涂地竟被金枝說服,答應下來了。于是四個姑娘回到府里,竟十分有默契地,一字不曾提及賞花會上的事。曹氏卻是派人悄悄打聽了,知道自己計謀得逞是得逞了,可被壽王世子出面壓下去,那也是無可奈何,只好暫時忍下這口氣。"少爺呢"
曹氏突然想到,"未時貢院就開了,怎得還不回來"
婢女春蘭道:"夫人莫急,來福已趕馬車去接了,一會兒就回來,人參鴿子湯也在廚下煨著,保管少爺一回來就能喝一口熱的。"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