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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0章 我也等不起了

      皇帝連拿信的力氣都沒有了。

      即便他拿在手上,大抵也看不清了。

      他又咳了幾聲,對宋璋道:“你讓人護好他,回來帶來我面前讓我看看吧。”

      宋璋低低嗯了一聲,又道:“五殿下回來突然,還有許多朝臣并不知曉五殿下的事。”

      “圣上要不先擬定一道圣旨昭告下去,免得五殿下進宮時遇到沒必要的麻煩。”

      皇帝聽出宋璋話里的一絲意思,看向宋璋:“你是說容山會讓人阻攔。”

      宋璋搖頭:“臣只是想讓五殿下進宮更順暢些。”

      “畢竟沒人見過五殿下,也從沒人聽說過五殿下的存在。”

      皇帝嘆息:“也是,下一道詔書也好,穩妥些。”

      “我現在的身子也不行了……”

      說著皇帝吃力的招手讓德公公去叫翰林學士楊忠過來擬旨。

      楊忠很快從外頭進來叩跪,床榻上的老皇帝一聲蒼老的起來,讓楊忠的心一跳,抬頭看向皇帝的臉,心里一股悲戚。

      兩月前還硬朗的皇帝,竟然忽然成了這樣。

      老皇帝招手讓楊忠上前,一字一字讓楊忠擬下圣旨。

      楊忠越寫越是吃驚,卻半分不敢顯露在臉上。

      宋璋站在一旁沉默的看著,直到圣旨草擬結束,蓋上玉璽又由宋璋接過來,明日一早送到大殿上去宣讀。

      第二日宣讀圣旨的時候,滿朝嘩然。

      誰也沒想道,居然還有位五皇子養在西恩。

      皇上在現在這個時候忽然給了五皇子身份,那太子之位是不是并非只有李容山能做穩了。

      在老皇帝心里,是不是還有其他想法。

      畢竟李容山現在也不是太子,只是臨時太子,代管朝政而已。

      早朝散去時,群臣議論紛紛。

      宋璋隔著大殿往李容山身上看去一眼,等眾人都散去后,才走去李容山面前。

      李容山瞇著眼看著宋璋,負手站立。

      明黃色將他平日里溫潤的臉頰更襯幾分尊貴。

      從前幾乎沒什么存在感的二殿下,如今的身份早已經不一樣了。

      李容山靜靜看著宋璋走近,直到兩人只有一步之距時,忽然轉身離去。

      宋璋叫住李容山:“二殿下想要的,我明日給殿下。”

      “只是我希望二殿下能夠信守承諾。”

      李容山這才回頭。

      他沉沉的看著宋璋的眼睛,唇邊壓制著情緒:“今日這一出不是你的手筆?”

      宋璋抬步走到李容山面前:“這是皇上的意思,五殿下還不到幾天便會到京,皇上是怕自己的身體撐不到那個時候。”

      李容山瞇著眼,看了宋璋一眼:“宋將軍的話我現在可是一分都不信了。”

      “明日是最后一日了,明日之后再說罷。”

      說罷李容山轉身離開。

      離開后的李容山就吩咐人帶一些人出城去埋伏在進城的路上,又差人去叫左右龍武大將軍和秘書監來。

      他看著遠處,又轉身往太極殿走。

      只是走了幾步,胸口一陣發疼,他不得不緩下腳步,面上卻不露聲色。

      他身后的隨從知道李容山身上的傷口其實并沒怎么好,不過是在傷口上敷上雄黃鎮痛而已。

      又吃了三石散和茯苓強行提起精神,讓外人看不出他身體有任何不妥。

      那一夜那一刺的傷,只差豪厘就會刺入臟器,不然根本救不回來了。

      現在李容山走的每一步,都是強撐著身體的。

      這邊沈微慈被關在屋內快兩日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她的眼睛被黑布蒙上,雙手被束縛,下頜被布團撐開的已經麻木。

      側躺在床榻上,除了丫頭時不時過來探她的鼻息,沒有人再過問她。

      她渾身酸疼又麻木,好在室內是暖和的,她不至于被凍僵了全身。

      她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么時辰了,她只聽見外頭傳來了腳步聲。

      接著屋內的聲音微微的凌亂,再接著她感覺她的身子被丫頭從床榻上扶了起來,將她引去了一張椅子坐下。

      椅子很柔軟,上面鋪著軟墊,背后是一整片的動物皮毛。

      她靠在上頭,緊繃的情緒卻依舊沒有放松。

      鼻端傳來了飯菜的味道。

      也不知是不是她餓了太久的緣故,她竟然還有一些微微的泛嘔。

      手上的束縛被解開,被丫頭泡進了溫熱的水中,像是在給她凈手。

      她動了動有些麻木的手指,像是久違的觸碰到了溫水,她竟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奇異。

      喉嚨里干澀異常,她也發不出聲音。

      她只感覺手被洗凈后,手腕又被束上。

      接著是丫頭給她凈臉。

      李容山靜靜坐在沈微慈的對面,看著丫頭給她凈臉洗手,再蹲下身給她換上干凈的鞋襪。

      他的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丫頭脫去她繡鞋的白襪上。

      看起來腳很小,他看著丫頭一點點褪去她的白襪,又移開了目光。

      盡管他知道,即便他多看幾眼,她也根本不知道。

      但他坐在她面前,根本不想讓自己的心思在她面前暴露出一分,也更不想讓別人窺探出他的心思。

      這是一種滋生在陰暗隱秘處的情愫,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他只是看著沈微慈被黑布蒙上眼睛的臉頰,看著她微微張開下頜,難以閉合。

      聽說那夜她打算咬舌自盡,這樣是為了防止她咬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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