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事,喻三豹頗為生氣,又生怕那姓龐的玩什么陰的,當即套車將杏杏往南坨村送。
杏杏還有些忐忑不安,在車廂里掀起一角小小的車門,問喻三豹:"三叔叔,杏杏是不是惹禍了"
她能看得出來,三叔叔跟小叔叔好像是因著她才那么生氣的。
也就是說,那些人沖著她來的。
喻三豹立即道:"哪里的話,杏杏可不能這么想。三叔叔這么跟你說吧,銀子是個好東西吧很多人都想要銀子,但你能說,是銀子犯了錯,所以才有那么多人來爭搶嗎"
杏杏似懂非懂的搖了搖頭,奶聲奶氣道:"不能怪銀子!"
喻三豹一甩馬鞭,笑了:"是吧杏杏,你就是像銀子一樣,人見人愛的大寶貝。那些人想來搶你,怎么能說是你惹了禍呢對不對"
杏杏有些羞澀,卻又有些開心。
三叔叔覺得她是大寶貝!
她小臉躲在那掀開一角的車簾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喻三豹聽到小侄女的笑聲,情緒也松泛了幾分。
他笑道:"好了,外頭風寒,你把簾子放下,在車里坐好……把小毯子蓋上,知道嗎"
杏杏乖巧的應了一聲,放下車簾,縮回了車里。
車廂里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那應是杏杏聽了喻三豹的話,正在拿小毯子。
喻三豹將杏杏送回了喻家,衛婆子起初還有些納悶,怎么回的這么早,一聽喻三豹說起那姓龐的上門想要杏杏給他那快死的兒子當童養媳的事,臉色唰的就變了!
"你拒絕的對!"衛婆子斬釘截鐵,"我是斷斷不會把杏杏送去給人當童養媳的!"
童養媳啊,那都是過不下去的人家,把女兒賣到對方家里,說得好聽罷了。
其實就是小時候當丫鬟,大了以后當暖床的,這樣的人,后面哪怕成了親,在村子里行走都是矮人一頭的。
衛婆子哪里肯讓她的心頭肉去吃這樣的苦。
衛婆子擔心那姓龐的還要糾纏,特特囑咐橘哥兒,讓他這幾日顧看些杏杏,若是杏杏出門,他一定要陪著。
橘哥兒拍著胸膛應了。
他前些日子過了五歲生日,自覺又長了一歲,往男子漢的目標又邁了一步,可以稱為小男子漢了。
既然是小男子漢,保護妹妹自然是他義不容辭的事。
更何況杏杏在他眼里還是個傻乎乎的小丫頭,什么也不懂,他自然是要看得緊一些!
衛婆子沒料錯,那姓龐的再去喻家商肆糾纏時,見杏杏不在,他竟是跟左鄰右舍打聽了一番,打聽到了杏杏的一些情況,帶人來了這南坨村。
龐老板這次還是帶了豐厚的禮上門。
足足有三馬車。
看著又氣派又敞亮。
他本以為這樣的配置足夠吸引這些鄉下人的驚異與羨慕,可以形成一個氣勢上的壓迫,但他卻沒想到,南坨村的村人好似對這些習以為常一般,根本沒有太過驚異。
畢竟,前不久,已經陸陸續續有幾馬車的禮送到了喻家,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
羨慕嫉妒自然是都有,但驚詫,明顯不多。
龐老板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但他人都追到南坨村來了,哪里肯放棄
龐老板臉上堆起笑,跟村人打聽起喻家的事來。
村人給龐老板指了路,又好奇的問道:"您這是找喻家什么事"
龐老板嘆了口氣:"我獨子生了個怪病,需要福澤深厚之人來鎮。我請來的道長給杏杏看了相,只有她符合那個福澤深厚之人的條件,是以……也只有杏杏能救小兒的命了。"
村人聽得驚奇連連,又艷羨無比:"……杏杏果然是個有福的。你們不知道,自打喻家從礁石灘上撿了杏杏回來,就開始走狗屎運,運道好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