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嬤不,"咱們二人為瑾丫頭準備嫁妝吧!你親手把她嫁給旁人。"
"嗯。"傅應了,自袖底拿出二人的發結來了,青絲纏繞,如他心事,萬縷千絲。
囚禁她,強迫她,獨占她,內心里的想法沖上腦海。
放過她,莫傷她,祝福她,理智壓制著另一個躁動的他。
她將為旁的男人穿上紅嫁衣盤起長發,作個小婦人了,蔣夫人。
傅景桁于半下午踏入了翠玉閣,他的美人緊忙把他來跪迎。
吳馨之前在各種品詩會上與君上陪侍過,挺冷清的男人,他在她進宮那晚來翠玉閣坐了會兒,問了二句她是哪里人,平時都做些什么,她當時說老家在江陰,平時愛踢毽子,沒引起他注意,往后再沒來過,也不知他喜歡女人說什么話。
今日他突然過來,吳馨心中非常忐忑,他進來沒有說話,坐在椅上,睇著她,使她發毛,倒不敢問他是否來安置的。
"妾身給您沏茶。"
"你父親原來管戶部戶籍這些事情,每個求他辦事的老百姓,他都收些油水才肯辦事,他差事辦得差勁。朕把他查了。但沒動你家哥哥。"傅景桁將她遞來的茶推開二寸,"飲不慣。"
"您喜歡飲什么茶妾去沏來。"
"和茶葉沒關系。和沏茶人有關。"
吳馨便明白,原來他習慣飲某人沏的茶,是瑾主兒的茶嗎,她跪在地上,"君上將我兄長留京,使我母親有兒在膝下照應,妾身感激不盡。"
"你變賣了不少東西出去。替你哥還債,養著你老母親。是孝順的女子。"傅景桁將手搭在桌上,手指骨節分明修長好看,"朕知道你在往出賣東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作聲。不然你賣不出去。"
吳馨心中噗通亂跳起來,他洞悉秋毫真可怕,但又有對百姓的憐憫,他是好皇上,"君上,實在是我父親發配遠疆之后,家道艱難,我哥賭博不成器家財散盡,我老母親哭瞎了眼睛,我才往出賣東西呢。"
"記得你名諱是吳馨,老家是江陰的,好踢毽子"
"是。"吳美人臉發熱,他竟記得。
"起來說話。"傅景桁手指敲敲桌面,"坐下。"
吳美人便在椅上坐了下來。
傅景桁有意與她眉眼含笑,他知曉自己有副好皮相。
吳美人不由心漏了一拍,好俊美人物,她魂被牽住了似的。
傅說,"今晨辰時二刻,文瑾與朕在中宮歇著。你說的她辰時二刻在道清湖畔鬼鬼祟祟,是冤枉她。"
吳馨臉上血色散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險些失禁,對他越發恐懼,清早里他說他當時在御書房,竟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她還以為自己蒙混過關了,他是有城府的,"君上,饒命。"
"起身。"傅景桁緩緩道:"都說一個孝順的人,本性當是善良的。朕相信事出有因。不妨告訴朕前因后果。為什么陷害文瑾"
吳馨嚇得通體發寒,因為端木馥是西宮皇后,她生怕自己脫口后,西宮會把她母親和哥哥弄死,她一時不敢說話。
傅景桁輕笑出聲,"不必多慮,你說出來,朕也不會大肆聲張。你考慮一下,是幕后之人不好惹,還是朕不好惹是與朕為伍,還是與那人為伍"
"您不好惹。"
"所以。"傅說。
吳馨攥了攥手,心理防線被攻破,終于緩緩說道:"君上,妾人微輕,西宮以我母親和哥哥性命相要挾,要我在您的大婚上誣陷瑾主兒縱狗傷人,她使她的侍衛當場踢死瑾主兒的小狗兒,讓瑾主兒在場合上有苦不敢。妾不敢不從。"
"西宮。"傅景桁確認道:"端木馥廣黎國世代傳承的女德之代表,圣女朕...不能說不吃驚。她表里不一。"
"是。"吳馨用手順了順胸口,"是我把瑾主兒的小狗抱過道清湖,在小狗嘴里塞了鼠藥,各宮都有鼠藥的,查也難查是誰投毒的。然后我給小狗兒聞了皇后的香囊,把小狗兒放進了錦華宮內,小狗兒因為中毒發了瘋,就朝著香囊的主人即西宮娘娘沖了過去,西宮的侍衛便拾腳把小狗踢死了,死前尥了幾次,可憐至極。"
傅景桁聽后,怒火漸漸升起,他今日封為西宮皇后的女人居然是如此蛇蝎,而此女卻懷著他的孩子。然,孩子是朕的么,她如此工于心計,是否連朕也膽敢算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