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瘸...能治嗎事關小孩兒一生,大夫...大夫..."說著,文瑾便拉住了府醫的衣袖。
府醫看了看文瑾,理解一位新手母親的無助,她嘆了口氣,不忍心讓她希望破滅,"應該能。"
"應該..."大夫不確定但是善意的字眼使文瑾聽后立刻心中如被刀絞,她眼眶發酸,打開襁褓去看了看小孩左邊膝蓋,的確有些不自然彎曲,不似尋常人是直直的,恐怕是那日被刺客所踢二腳所留下的病灶,文瑾心中難過至極。
她給傅生了一個有腿疾的寶寶。
傅景桁...會厭惡長林么。
不過她不必擔憂這個,因為傅不會知道寶寶的存在的。她不敢帶著寶寶出現在他面前令他蒙羞的,接受皇室的冷眼的,她膽小,那些人攻擊她,她還能忍受,若是攻擊長林,她是一個字都受不住的。
"嗯。"府醫說。
"哦,我知道了。"文瑾說。
府醫說道:"這屬于胎里帶出來的病,抱歉,我不曉得能不能治好。得細心護理,給小孩兒按摩,做康復這些。只能說盡力試試吧。"
"嗯。"文瑾沒有多說了。
蔣懷州吩咐府醫道:"以后精心護理小孩兒。"
府醫應了,"是,蔣爺。"
"蔣兄,傅會喜歡長林嗎。"文瑾喃喃地問著。
蔣懷州考慮了下措辭,沒有幫傅說好話,他是男人,也有私心,他也希望留住瑾兒,"君上是人君,恐怕容不下這樣的長林。"
"這樣的...長林。"文瑾又低下頭看了看兒子的左膝,便被無助,慌亂所籠罩,"謝謝你避免用殘疾二字形容長林。"
蔣懷州靜靜看著文瑾,沒有說話。
文瑾細細地看著兒子許久,粉粉的皮膚,琥珀色的瞳仁,真的好漂亮嬰孩。
"好可愛,下頜長得像你。"蔣懷州用手摸了摸長林的臉頰,"你放心,我找專人加強護理,這點小毛病,會治好的。長林長大就會好起來的,一定可以像正常小孩子一樣走路的。"
"嗯。哥,謝謝你。我這時候真的需要人幫忙。不然義父讓我引產,我自己根本無暇去找死嬰搪塞義父。"文瑾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不會不管我。對不起,我利用你。"
"傻瓜。你太善良了。"蔣懷州把文瑾母子又半擁在懷里,"何必將利用二字說出來。我心甘情愿的。我知道你深愛著傅。如果除了他,你只會想起我,我就知足了。"
文瑾沒有拒絕蔣懷州的善意,她當下太無助了,她瞞著薛鄺,瞞著奶奶,瞞著義父,甚至瞞著傅,偷偷生了一個孩子,并且孩子并不健康。私生子。
她偎在蔣懷州的懷里,瘋狂思念著傅景桁,多么希望他此刻在她身邊陪伴她,告訴她,他并不嫌棄長林的腿疾,然后告訴身邊友人,他的乖乖給他生了個四斤重的兒子。
文瑾在蔣卿的懷里猶如在流浪。
門外蔣的心腹回稟道:"蔣爺,找到一名死嬰,偏遠村子里有個婦人生下雙胞胎,死了一個男嬰,丟在亂葬崗不要了的,小的撿回來了。"
蔣懷州聞說道,"去給文王送去吧。便說是瑾兒誕下的龍嗣。就是了。別露出馬腳。"
"是。爺放心。"心腹抱著死嬰上文府呈給了文王爺。
文王爺將死嬰接下,于院中一把火把死嬰燒了,燒龍子玩兒,解氣至極,之前被傅占據糧儲的氣,算是平復了。
***
龍寢籠罩在朝陽里,龍床上男人眉目如畫,眼睫輕輕顫動著。
"痛..."
傅景桁扶著犯痛的額心蘇醒了來,思緒回籠,文瑾在戲樓與他接吻時,在她耳后下藥致使他被迷昏失去知覺,等諸多事情涌入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