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安排人去暗中保護瑾主兒。"老莫說。
傅景桁直到文瑾身影看不見了,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君上,恐怕瑾主兒誤會您方才是袒護端木馥,傷心了呢。"莫乾在旁輕聲道:"實際,若是瑾主兒再與端木一門發生不快,您眼下真不好再次與國師鬧翻,明著袒護瑾主兒呢。大計未成,婁太妃與其子南番王傅昶狼子野心,攝政王亦覬覦玉璽,您也有苦衷呢,眼下這個節骨眼,不得不籠絡眾臣,冷著瑾主兒呢。您心里仍不盡信瑾主兒是老文那邊的人的,對嗎。"
"老莫,她說她只寫了一百二十封。"傅景桁頷首,"她分作兩類的信件,你不要弄亂,朕忙過這陣子風波,細看看。之前,朕也覺得有些信事無巨細使人氣笑,而有些則直命要害與多次暗殺有關。"
"是。"莫乾躬身道,"君上疑心近身人里除了瑾主兒,仍有人與老文聯絡著。"
"若有,最好。"傅景桁待文瑾的身影再看不見了,便步下燕雀臺,邁進了御書房,"召張院判于御書房議事。災民慢毒的解藥需要盡快盡解。
張院判等人進來議事,還未稟報。
卻見君上他自衣襟內掏印章時掏出一枚銅質獎章,君上他隨即失態難抑,將手掩在雙目,竟一時不能自已。大鱷作亂,政局幫派詭譎,皇位不穩,朕該如何留住這令朕悱惻的污點...
太醫院面面相覷,不敢揣測圣意。
張院判以為君上被南郭百姓中毒之事急哭了,哇喲,君上可真是性情中人呀,便立刻道:"君上!下臣一定盡快研制解藥,三個月必能研制出解藥。"
"三個月"傅景桁將手自眼前垂下,管理好自己瀕臨決堤的情緒,邊在手底折子上印章,長睫上隱有霧意,"百姓被毒死完了!朕最多給你十天時間,給朕把解藥制出來!"
"十天!這時間不夠啊...新藥研制恐怕是沒有這么快呢。文賊所用的慢毒蹊蹺得很。看似溫和,實則毒辣。"張院判作難。
"朕的虎頭鍘毒辣么"
"虎頭鍘自然比慢毒毒辣得多!下臣一定盡最大努力研制解藥!"張院判汗透衣襟。
***
文瑾出了宮門,便在清晨里坐在護城河邊上的花壇上,低垂著眸子,細細品嘗情傷,護城河上偶有佳侶牽手散步,她別開眼睛并不敢細看。
一方絹帕緩緩遞到她的眼前,"瑾兒,哭鼻子呢。"
他嗓音溫潤,如春風撫人,文瑾倏地抬起面頰,便迎進了蔣懷州那溫柔的目光里。
"兄長。"
"嗯。自你出宮門,跟了你一路。"蔣懷州蹲下身子,用絹帕為她輕柔的擦拭著眼睛,"昨日若是跟我走了,也不至于遍體鱗傷啊。小傻瓜,不撞南墻不回頭。兄長說了,君上不會善待你。"
"我沒事。秋風吹了眼睛,我自己來。"文瑾把手帕接過來,男女授受不親,她使手帕擦了擦眼睛,"兄長,可有自義父的藏藥閣取得解救百姓的慢毒解藥"
"我沒有取解藥。"
"哦,可是義父機警,將藏藥閣布防森嚴,連兄長也不得入內"
"非也。"
"那是"
"我思索,還是寫下藥方會更為不露痕跡。南郭難民甚多,對解藥需求很大。若是冒然自義父藏藥閣大量取藥,太過明顯。我便抄了解藥藥方出來了。"蔣懷州自衣襟將解藥藥方遞給了文瑾,"給你吧。"
文瑾將藥方接過,藥方很輕,情誼很重,文瑾心內動容,許久憂思道:"義父心思重,這藥方會否有問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