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顧危險跳下了湖里,可想象和現實總會有差別的,湖水比她想象中要深的多,她那天幾乎沉到底去搜尋,可是人工湖下面水草很多,想要找起來非常難,后來時間長了腿抽筋,還差點丟了小命……
到了晚上,護士來給她拔針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經八點多了。
秦思年昨晚什么時候走的她不知道,但是一早上又過來了,給她拿的早飯,因為讓人幫忙頂替了出差,他就自然而然接了對方的工作,換上了那身白大褂。
說是排了四臺手術,會晚一點來看她。
桑曉瑜目光往病房門口飄,走廊里不時會有腳步聲,不過都沒有停留也不是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竟然憑著腳步聲就能聽出來是不是他。
護士拔針的短短過程里,見她視線三番兩次的往門口飄,笑著問,"在等人"
"……沒有!"桑曉瑜口是心非的搖頭。
只是護士離開后,她發呆了幾秒鐘,就沒忍住拿了件外套走出了病房。
桑曉瑜對于這家私立醫院已經很熟悉,至少對于心臟科是,她出了電梯,很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秦思年的辦公室,抬手敲了敲,門倒是沒有鎖,輕輕一擰就開了,只不過里面沒有開燈也沒有人。
她皺眉,關上門不禁走去了護士站。
記事墻上清晰寫著秦思年的手術事項,偏頭時,她卻發現地上一片狼藉,很多點滴瓶和藥袋全部都被摔碎了,還有不少在看熱鬧的病人小聲議論。
桑曉瑜不解的問向身旁正準備上前收拾的護士,"這里發生什么事了"
護士皺著張臉,沒好氣的哼了聲說,"在醫院里還能有什么事,醫鬧唄!"
"怎么回事"桑曉瑜頓時有了做記者的好奇心。
"別提了!"或許是因為想要找個人傾訴,護士看了她一眼,表情委屈的激動說,"半個小時前一臺搶救手術,病人沒能從手術臺上下來,病人家屬就開始鬧事,可也不看看,病人都已經八十八歲的高齡了,而且高血壓,高血脂,開過顱,做過兩次支架了,每天住在加護病房里完全靠藥物維持著!"
"手術前就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簽手術同意書的時候也都已經告訴他們兇多吉少了,再說了,秦醫生也不是神醫啊!他是醫術很高超,但也不可能把要死的人救回來吧,要真是那樣的話,這天底下哪還有死人,都長生不老了!"
桑曉瑜心里"咯噔"一聲,怪不得在病房里遲遲沒有等到他的身影。
看著這一地的狼藉,她咬唇問,"那秦醫生呢"
護士四處看了圈,嘆了口氣說,"剛剛還在這里的,估計去樓下的小花園了吧!"
桑曉瑜聞,便快步跑向了電梯。
從住院部的大堂穿出去,她一路來到了后面的小花園,一整排夜燈望過去,很快就找到了坐在里面長椅上的秦思年。
他還穿著單薄的手術服,帽子和口罩摘下來放在身旁,手臂展開搭在椅背上,脖子向后仰的閉著眼睛,遠遠的望過去,像是一只展翅的雄鷹,可此時的夜色里,五官被蒙著一層薄霧,像是森林里透不過的迷障,有的只是寂寥。
桑曉瑜慢下了腳步,心里有些發緊。
離得近了,才感覺到他身體肌肉的僵硬,她也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走到他旁邊并排坐下。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想陪在他身邊。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