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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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竹苑中。
錦鳶在屋子寫完了十張大字,連竹搖趴在外頭窗子上看她都沒發現,竹搖沖她一笑,讓她把寫的字拿來看。
錦鳶也不扭捏,走到窗口,拿給她看。
撥云從外面回來,臂彎里挎著一個巴掌大的竹籃,里頭裝了好些新鮮的花,才一回來,就看見兩個姑娘隔著墻,一里一外湊在一起看字。
瞧著有趣。
撥云也走上前去,笑吟吟道:"在看什么呢。"
竹搖哎呀了聲,連忙半掩了道:"快別看了,不然這人又要說頭疼了。"
錦鳶掩唇笑。
撥云取了兩朵花出來,一朵簪在竹搖頭上,"多謝你心疼我,給你一朵最好看的。"另一朵想替錦鳶簪上,輕輕呀了聲,眨著眼,唇邊含笑道,"原是頭上已經有兩朵花兒戴了,自然就不稀罕我手上這一朵了。"
錦鳶一時有些不解,"哪里有兩朵"
說著還抬頭摸去。
竹搖瞧了眼她的發簪,先想明白了撥云話里的意思。
偏錦鳶慢了兩拍,等摸到了頭上那支南紅玉蘭簪后才明白過來,登時臉都紅了,跺了下腳:"連你也來打趣我!"
撥云后退半步,搖頭笑著道:"我這哪里是打趣,分明是大實話——"
錦鳶臊紅了臉,把紙往竹搖懷里一塞,從屋子里繞出去就要打她,跑了兩圈,皆是香汗淋漓,又一起坐在廊下擦汗歇息。
撥云才又問她們剛才在看什么。
錦鳶接了她的花,就不同她計較了,回道:"在看我寫的大字。"
撥云湊過來,"我看看。"
粗粗翻了遍后,笑了一聲,這會兒又不拿她玩笑了,安慰了一聲:"不礙事,我那會兒寫的還要丑些,再多寫寫會好看的,這才寫了幾日。"
錦鳶把大字疊了起來,面頰微紅,柔聲道:"你說的是。"
竹搖也道:"她雖沒學成,但是方才那兩句話說的沒錯。不過還有一句,她沒告訴你。不怕寫的丑,就怕——"還故意拖長了音,搖頭晃腦,賣弄關子。
撥云&錦鳶好奇:"就怕什么"
竹搖瞇眼笑,"就怕不肯寫,像她——"蔥白似的指尖輕輕一點,隔空點在了撥云身上,笑的肩都在顫。
撥云叉腰,"好啊,姑娘!戴了我的花,還說我的壞話,看我今兒不揭了你的皮!"
又換成她們二人你追我趕。
錦鳶被她們隔在中間,也笑的喘不上氣。
輕快的笑聲灑滿廊下。
午后,姚嬤嬤同撥云去庫房盤點秋日里要搬出來的器皿、屏風、一應裝飾,竹搖和錦鳶,還有一個撥來的針線婆子在院里的樹蔭下縫制趙非荀的秋衣。
錦鳶做繡活精細又認真。
針線婆子連連看了她好幾眼。
起先竹搖只當是她也好奇姑娘的容貌、性子如何,后來隱隱發現有些不對,笑著作隨口一問:"你這婆子來做針線也就罷了,怎么總瞅著我們家姑娘,這又是個什么道理"
錦鳶看向婆子。
婆子先是告了個饒,視線又繞回錦鳶身上,眼神帶著探究:"是我瞧著姑娘面善,像是舊人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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