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兒那剛穩定下來的心神,又被謝離的語挑了起來。
跺著腳惋惜的說道:"是了,我咋當時沒有上去動手呢!當時有這么多的兵士在旁邊,也不用懼怕他們比我高大。真是可惜,現在那三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謝離依舊是望著靈寶兒,沒有向旁邊轉移視線,然后接著對他道:"這個好說,靈寶兒有心的話,咱們日后可以多去江北城中逛逛,喬裝打扮一番,專門找這些造謠生事的無聊之人,然后親自教訓一番。"
"好!好!"
靈寶兒越過桓嬋,然后跑到謝離旁邊,仰著頭一臉興奮的道:"那咱們可就說好了,嗯……明日,就明日如何"
桓嬋回過頭來,一臉錯愕的看著這兩個剛剛才互相認識的人,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開始約定時間一起搞事了。
一直在謝離身旁的桓羨也是有些不能理解,自己沒有對景宣說過在江東的生活啊,尤其是對這靈寶兒的,之前也就簡單提了那么一句。怎么聽他剛才的語,好像是了如指掌一般,說的這么篤定。
"明日的話,我自然是沒什么問題。只不過靈寶兒你還是不要這么早就約定的好,萬一現在只是一時興起,等到了明日勁頭過了,那到底是食呢,還是不食呢……"
"哼哼,不要這么小瞧我,荀子嘗曰:無常信,行無常貞,可謂小人矣。我靈寶兒人雖小,不過卻不是小人。你放心好了!你說你家中住址,明日早飯之后我便找你同去。"
"如此甚好,君子一!"
"駟馬難追!"
謝離一臉微笑著和靈寶兒擊掌三下,只不過心中卻沒有什么"奸計得逞"的快意。
剛才故意給他引出痛快且有趣的事,然后又激他承諾守信,實在是事出有因。
不知怎的,在看他桓石鈞之后,謝離總是覺得這人有點問題。雖說他臉上的表情一直都是那么成熟,穩重,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對。
這種感覺的根本原因,可能就是前些日子里,謝離在這個位置看到的桓石鈞和那異常的一幕。
而且,方才桓石鈞在提醒靈寶兒回憶往事的時候,或多或少的在側重桓沖的行為方面,也就是那些流的內容方面。
靈寶兒不過在九歲年紀,他有可能想到桓沖的某些行為,但是不可能想到這些行為背后的選擇和博弈。
如果僅僅是從表象上來看的話,這些行為可能確實如流所說,那靈寶兒多半會受些影響的,到時候也很有可能和桓沖一支產生間隙。
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桓溫的子嗣,單單憑借這個身份,如果日后和桓沖一支產生隔閡的話,那后果也是難以預料的。
謝離可不想桓羨在這江陵失了勢,畢竟自己現在就落戶在此。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保持著疑心和警惕的謝離,在桓石鈞說完之后,便攙和了進來。
雖說這很有可能是自己多慮了,但是能預防的話,還是預防一下好了。
"阿玄,先回城里去吧,堂兄等會兒再把大伯第二次北伐之事與你說上一遍。"
靈寶兒回過頭去,然后對桓石鈞道:"好的堂兄,不過今天把剩下那北伐燕國的事也說完好不好。"
之后又回頭對謝離道:"算啦,明日我讓阿姊陪我去你家找你,反正就算你現在說的住址之后,我自己多半也是找不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