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娘,你在說什么"
她和相公林昌東成親十二載,卻一直無所出,這一直都是她的心病。
也是因為如此,所以她對夫家十分寬容。
林昌東可以不賺錢養家,只管安心去科考,不管需要多少錢去應酬,徐慧安也不會有一句怨。
婆母張氏為人刻薄,經常一面伸手要錢一面說刻薄的語,徐慧安因為無子一事自覺理虧,只是大度地忍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婆母竟然越來越過分,當著相公的面就給她造黃謠!
張氏根本不在乎她委屈不委屈,冷笑連連:"我說的不對嗎這些年你不給我兒子生孩子,反而天天去和那些男人廝混,哪個好女人和你一樣的"
"我可是聽說了,前兩日你在貴賓樓和你們的會長拼酒,喝完就摟摟抱抱。"
"你們要是沒有貓膩,我把腦袋砍下來給你當球踢!"
徐慧安嘴唇哆嗦著,臉上也是一陣白一陣紅,又驚又怒:"娘,你怎么可以如此羞辱我又怎么能相信謠"
"這些年我兢兢業業地賺錢,為的是什么啊,難道不是想讓你們過上好的生活讓相公可以沒有后顧之憂地參加科考"
"我……"
她說不下去了。
因為要是繼續往下說,就不得不提起一件老生常談的話題。
吃軟飯。
她其實并不覺得女人養男人有什么不對,畢竟她擅長賺錢,相公擅長讀書,只要他們兩口子心往一處使,便是相公不能賺錢她也不會說什么。
再說,士農工商,商人是社會最底層的人物,士族才是最頂層的人物,只要她相公能夠中舉,那她日后就是官太太,社會地位就會徹底轉變。
她覺得她和相公都在為了他們的家做貢獻,可禁不住外人的閑碎語,也禁不住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他們已經為此吵過好幾次架,她不想重蹈覆轍,便及時住了嘴。
林昌東長相儒雅,這會兒站了出來充當和事佬:"好了好了,娘,您怎么能聽外人的別人不知道慧安是什么樣的人,難道您也不知道嗎她呀,就是個一心為了家中著想的好女人,絕對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的。"
張氏哼了一聲。
徐慧安只是覺得心中熨帖。
她就知道,相公懂她。
林昌東又道:"不過慧安,我娘的擔憂也不無道理。真所謂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我不能一直沒有孩子。"
徐慧安心中一咯噔:"你的意思是……"
難道他要納妾
林昌東嘆息一聲:"我有個遠方親戚,家中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了一個六歲的孩子。那孩子十分出聰明伶俐,又身世可憐,我想著把他接回來,當成我們的孩子養。"
徐慧安下意識皺眉。
商人的敏銳讓她直覺地有些不舒服。
"既然是遠房親戚,難道他沒有別的親人朋友了嗎"
"那孩子父族全都沒了,只有母族還有人。只是,他的外祖一家重男輕女,一直都不喜歡他母親,而且他還有三個舅舅,三個舅舅也生了好幾個孩子,一家子都自顧不暇,那孩子過去了也只有吃苦的份兒。"
他握住了徐慧安的手:"慧安,我這一生只要你一個女人,斷不會納妾。可我們一直沒有孩子也確實不像話,便將孩子接過來吧,日后也能給我們養老送終。"
徐慧安抿抿唇。
不得不說,他那句不會納妾取悅到了她。
張氏斜他一眼:"怎么你自己生不出來,還不許我們老林家留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