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阮錦寧顧不得吃飯,先跑去書房畫圖。
那個箱子里有不少珠寶和首飾,其中幾樣十分精致好看,而且用料也很貴重,一看就不是凡品。
裴云之早早回了王府,一進飯廳就被告知自家娘子沒來吃飯,而是一回來就進了書房,他覺得奇怪,便推著輪椅找了過去。
"夫君,你來的正好。"
阮錦寧拿著剛剛畫好的畫上前:"我正好想請你幫個忙呢。"
裴云之漫不經心地接過畫,目光卻沒有看向那些畫,而是先在阮錦寧臉上掃了掃。
見她神情如常,不像是被人欺負或者是氣到了,他這才看向手中的畫,這一看就移不開目光了:"這些東西,娘子是從何處得知的"
他的神色太過嚴肅,阮錦寧覺得有事兒:"這些東西怎么了"
意識到自己有避重就輕的嫌疑,她解釋道:"這是我今日無意間在一處民宅里發現的,我原本是看中了那宅子,想要買下來或者是租下來當專門的停車場,不料遇到了些事情……"
她把岑家找麻煩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我覺得這兩家人都很奇怪。"
"一個過分執著于一間普通的民宅,另一個,明明有機會可以離開這是非之地,卻是死守著空蕩蕩的宅子和危險。"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一個孤寡老人帶著未成年的小孫子,面對強權貴族的刁難,甚至有可能將小孫子也搭進危險之中。
在這種情況下有人上門買宅子,但凡是個正常,都會選擇將宅子出手,然后帶著小孫子遠走高飛吧
雖說這個世道不算太平,離開故土不一定能活得好。
可留下來肯定會活不下去。
在不一定與肯定之間,難道不是應該選擇那個"不一定"嗎
裴云之牽著阮錦寧的手讓她坐到了她的腿上:"娘子說的不錯,這趙家確實有古怪。"
"和這些首飾有關"
阮錦寧問。
裴云之也沒隱瞞:"兩年半以前,京中一個鏢局的少當家帶著人走了一趟鏢,可是路遇山匪,鏢局的二十個鏢師死了十九人,剩下的一個失蹤了。"
"與之一起失蹤的,還有那趟鏢。"
阮錦寧心下一動:"那趟鏢里就有這些首飾"
裴云之點點頭。
他想說什么,阮錦寧捂住了他的嘴,又道:"是不是還有上萬兩黃金和上萬兩白銀"
裴云之眸光一變,神情漸漸嚴肅了起來。
阮錦寧知道自己猜對了。
裴云之認真看著她:"這些東西,在趙家"
他沒問她是怎么知道的,甚至能夠準確地說出這些東西的模樣。
可從她的描述中可以清楚地判斷出,她根本沒接觸這些東西。
阮錦寧還在想借口,沒想到他根本沒問,她也樂得輕松,提議道:"我覺得這件事里,就算趙老漢有參與的話,頂多也就是參與了將東西運回家中的過程,殺人越貨的事情他是沒干過的。"
"倒是那岑少爺,他為何會知道就連刑部都查不到的消息這件事十分可疑。"
裴云之點頭:"我也正準備從這個方向查。"
阮錦寧道:"那你查,我幫你先守著趙家,絕對不讓他們殺人滅口。"
裴云之輕笑:"好。"
他暗沉的眸中滿是晶亮的光:"娘子真是我的福星,也是刑部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