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畢竟是皇帝,只是尷尬了一會兒便神色自若道:"坐吧。"
舒清珍抿抿唇:"陛下,云之和寧兒還在下面等我,您若是有什么事,能不能盡快說我怕他們等急了。"
皇帝:"……你就那么不想見我"
中年男子深邃的眸染上了憂傷,再往里看,似是盛著一片深情。
舒清珍被燙到了,趕忙別開了視線。
她閉了閉眼穩定心神,這才道:"能見到陛下是民婦的榮幸,只是人可畏,民婦不敢讓陛下讓人誤會。"
"誤會什么"皇帝冷眸之中的憂傷被霸道取代:"你我早已孕育了云之這么個優秀的兒子,朕與自己的女人相處,旁人有什么好誤會的!"
"陛下!"舒清珍突然拔高了聲音,神色也多了幾分嚴肅。
"當年的事情,只是一場荒誕的鬧劇!"
皇帝愕然:"你說,你我之間的感情只是鬧劇!"
"難道不是嗎"舒清珍美眸之中蓄起了淚意,還有一絲屈辱:"那晚,您中了藥,不顧我的意愿……您可知道,對女子而,失去清白意味著什么"
"后來,您又和舒青青……"
她聲音哽咽了:"您是男子,還是太子,這些事情對您來說不過是生平香艷趣談之中的一筆,可對于處于當時的處境之中的我來說,卻是隨時可能會被人浸豬籠的罪責!"
"陛下,民婦此生所求不多,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只求能夠安安穩穩地生活。"
"若陛下真的對民婦有那么一絲感恩,求您不要來打擾民婦的生活,也不要因為民婦今日的頂撞而遷怒于云之,他……太苦了。"
話落,她雙膝一彎,跪了下去。
皇帝面色陰沉無比,看著女子烏黑的頭頂,久久沒有語。
阮錦寧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緊張地摳起了掌心。
想了想,她轉身出聲:"李總管,能否代為通傳一聲,就說母親她因為多年前的墜崖而落下了病根,每日必須用藥丸調理身體,這會兒已經到了用藥的時間,請父皇通融一下,便是有事,也請先等著母親她吃完藥再談"
李總管深深看了她一眼:"厲王妃稍等。"
不多時,里面就傳出了開門聲。
舒清珍白著臉走了出來,看到阮錦寧的時候,蒼白的顏色稍微散去,多了些人氣,她笑了笑:"走吧。"
阮錦寧假裝不知里面發生了什么事,問道:"父皇他……"
"沒事了。"舒清珍說的篤定。
她已經將自己的態度表明了。
她相信,以皇帝的驕傲,就算能無視她這殘花敗柳之身,也絕對不能容忍她挑釁他的威嚴。
阮錦寧透過系統的畫面看到皇帝陰沉沉的雙眸,心道這可說不定。
不過她也沒說什么喪氣的話,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二人下樓后,皇帝坐回位子上,閉上了眼睛。
他之所以直到今日才來看舒清珍,的確是有糾結的成分在。
他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國皇帝,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染指
若是那野男人還活著,指不定得被誅九族。
可問題是,野男人死了,只留下了一個女兒,還被帶入了京中。
他在消化了幾日后,已經說服了自己允許那女孩兒的存在。
可對舒清珍,他一直沒想好要怎么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