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她不原諒,陳韻兒也要付出代價。
這個代價,就是陳韻兒最關心的——錢。
陳韻兒又興致勃勃地聊起了今天的工作,完全沒有回去休息的意思。
忽然,轱轆轆的車輪聲響起,裴云之拉開院門:"在聊什么"
"哥哥!"陳韻兒面對這個兄長的時候完全沒有面對阮錦寧的時候的輕松。
雖然她敢跑去找他告狀,勸他停止阮錦寧的工作,但平日里,她對他是能躲則躲。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哥哥分明總是笑吟吟的,一副好好脾氣的模樣,而且還是個弱勢的殘疾人,但她面對他的時候,就是會莫名發怵。
阮錦寧有些驚訝,沒想到小姑子在自己面前天不怕地不怕,看到裴云之卻慫了。
她不禁反思,難道是她看起來太好說話了
裴云之看著搭在自家娘子臂彎里的手,笑的溫溫和和:"這么晚了,小妹為何還不睡你嫂嫂忙了一晚上,需要休息,有事明日再說吧,好嗎"
他一副好好說話的模樣,陳韻兒卻感覺到了壓力,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手:"好吧,那我先回去,明日見,嫂嫂!還有哥哥!"
說完,她不等二人回答,便逃也是的跑出去了老遠。
阮錦寧失笑:"你看把孩子嚇得。"
裴云之一臉無辜:"我哪里嚇她了分明只是問了兩個稀松平常的問題而已。"
阮錦寧一想,好像也是。
她想不通,她和裴云之比起來,分明是她看上去更可怕吧畢竟她不怎么喜歡笑,雖然不至于冷若冰霜,但給人的感覺也是高冷的。
而裴云之的臉上總是掛著笑意。
而且他還是親哥!
按照常理,小姑子難道不是更親自己的哥哥,懼怕嫂子么
迷惑。
她這兩日總是累得沾到床上就秒睡,且能一覺睡到天大亮。
第二天,裴云之沐休,難得不用早起。
阮錦寧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張放大的俊顏。
清晨的陽光從白色的窗戶紙上透進來,灑在他的臉上,給他微微發白的唇瓣涂上了一層暖光。
阮錦寧側著身,手撐著頭,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那布丁一樣的唇。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仿佛觸摸到了絲滑的綢緞,又比綢緞多了溫度和彈性,竟讓人愛不釋手。
這一刻,她沒法兒把這人當成普通的人體組織。
因為她對著一堆人體組織,除了搞研究外,不會產生任何想法,更不會流連忘返。
忽然,指尖被包裹了起來,溫暖又濕潤。
阮錦寧一怔,這才發現面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此時正品嘗她的手指,像是品嘗什么珍饈佳肴。
阮錦寧:"……"
俏臉一紅,她憋了半天,忽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還沒洗手。
裴云之:"……沒關系。"
雖然娘子十分擅長破壞氣氛,但這種問題對他來說都算不上問題。
當初他腐爛發臭她尚且沒有嫌棄過,何況她如今香香軟軟的。
那人欺身上來的時候,阮錦寧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天亮了!母親會等我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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