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阮錦寧沒有回王府,而是留在了中西堂照顧經遠。
陸青時一直在密切注視著經遠的后續情況,直到過了晚飯他感覺有些餓,才想起來他不但是晚飯沒有吃,就連午飯都忘了吃。
正想出去吃飯,缺乏吸納阮錦寧沒有走,他有些驚訝:"王妃為何沒回去"
阮錦寧道:"一般來說,手術后病人會有發熱和傷口感染的風險,這也是很多病人在手術后撐不下去的最重要原因,這兩日我得時刻觀察他的情況才行。"
陸青時默默記了下來。
他有很多事情想問。
阮錦寧卻沒那么好的心來為他答疑解惑,徑直進了屋子,查看起了經遠的情況。
陸青時原本想去酒樓吃些東西,這會兒卻改變了主意。
他給了連翹十兩銀子,讓連翹去酒樓里幫他帶些吃食回來,自己則是留了下來。
除了茅房和澡堂、臥室之外,幾乎是阮錦寧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阮錦寧:"……"
在他再一次跟在自己身后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了:"陸神醫是沒有自己的家嗎雖說我這是醫館,并不是私人住宅,可醫館晚上也是會關門謝客的。"
陸青時沉默了一下,理所當然道:"我有責任照看經遠到他痊愈為止,之前沒有留下來是因為沒有必要,如今經遠的情況隨時可能有變化,我必須留下來。"
阮錦寧:"……"
翻了個白眼,她冷笑:"能把偷師說的這么冠冕堂皇也是沒誰了。"
陸青時:"……"
人艱不拆。
阮錦寧最終沒有把人趕出去。
這個時代的醫術太過落后,而陸青時又是這個時代里醫術最頂尖的那一撮人之一,他能學會一些現代醫學和護理知識,對于病人來說是天大的福氣,也能促進醫術的發展。
見她沒有再驅趕自己的意思,默許了自己的"偷師",陸青時緊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夜,經遠果然發起了高燒。
幸虧阮錦寧早有準備,是以沒有出現什么危險。
兩日后,經遠睜開了眼睛。
他只覺得,他好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他癱在了床上,能夠聽到外界的動靜,卻睜不開眼睛,也活動不了。
沒多久,他的身體就像是生了蟲子,又疼又癢。
這種痛苦持續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直到一道陌生的女聲出現,他才結束了被蟲子啃咬的痛苦。
全世界都以為他沒有意識,卻只有那個女子知道,他其實能聽到外界的聲音。
她還嘗試和他對話。
只是……
這可能嗎
或許,只是夢吧。
他想活動一下身體,卻發現身體仿佛僵住了一樣,根本動不了。
他眸中染上了慌亂之色。
忽然,夢中的女聲響起,那般清冷,卻是那么的熟悉親切:"醒了"
經遠想要扭頭去看,可脖子卻像不是自己的一樣,他根本動彈不了分毫。
他又慌了。
他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