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她心虛什么
又不是她莫名其妙的消失,回來的時候身邊突然多出來了一個青梅竹馬的白月光。
若早知道他有白月光的話,前些日子她才不會糾結呢。
不管他說什么鬼話,只要有這個白月光在一天,她都不可能嘗試著接受這份感情。
彼時,裴云之已經把她放到了床上。
他蹲在她面前,為她脫掉了鞋襪,查看起了她的腳。
感覺到那只微涼的手在腳面上游走,阮錦寧只覺得麻癢不已,下意識收回了腳:"咳……我就是大夫,我受沒受傷,不用脫鞋看我也能感覺出來。"
見那人依舊緊繃著俊臉,她莫名有點慫:"真沒事!"
那條巷子里的路沒有修繕過,是泥土路,坑坑洼洼的,她的腳當時恰好在一個淺坑里,是以輪椅過去的時候她的腳面沒有受到多大的力。
裴云之仔細端詳著那只白皙的腳,確定沒什么事,才收回視線。
他周身的冷氣散去了不少,阮錦寧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重新恢復了高冷的表情。
裴云之:"……"
他無奈道:"娘子,可否給為夫這個犯人一個自我辯護的機會"
他如此卑微,阮錦寧反而不好再發作:"你說。"
裴云之嘆了口氣,娓娓道來:"我與嘉陽從小一起長大是沒有錯……"
他和嘉陽郡主自幼相識,那時嘉陽郡主是被送來宴京的人質,小小年紀就遠離父母家鄉,來到了這完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雖然貴為郡主,身邊奴仆成群,錦衣玉食,可她的心中沒有半點安全感,終日惶惶。
而裴云之雖然是土生土長的宴京人,還是當今最盛寵的舒貴妃的兒子,可受寵的是舒貴妃,并不是他。
確切的說,他只受他父皇的寵愛,卻不受母妃的寵愛。
從小到大,母妃都只喜歡他的弟弟,對他卻不聞不問。
只有在父皇過來的時候,母妃才會對他稍微熱絡一些。
他一直知道只有弟弟才是母妃真心疼愛的兒子,而他不過是母妃用來籠絡父皇的心的工具。
年紀小小的孩童,卻也有一顆敏感的心。
某一日,兩個同樣脆弱沒有安全感的孩子相遇,便產生一種相識恨晚、同病相憐的感覺。
不過他對嘉陽郡主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只是把她當作了一個能產生共鳴的人。
至于坊間所說的若非嘉陽郡主兩年前離京,就會成為厲王府的事情,卻純屬就是在捕風捉影了。
裴云之對嘉陽沒有那樣的感情,嘉陽郡主也從未表露出任何情意。
當然,或許父皇會看在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給他們賜婚。
"可,這根本就沒有發生,并不能拿來當做給我定罪的理由,不是嗎"
他說完,目光灼灼地看著阮錦寧娘子:"娘子,我對你的心意,你當真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阮錦寧被他的目光燙到了,慌忙別開了視線。
感覺不到嗎
不,感覺到了。
只是,她在感情里,從小到大都不是被堅定選擇的那一個,所以她從未期望過罷了。
即便是感受到了,她也不自信。
可是剛剛,他真的放棄了他的青梅竹馬追著她回來了。
等等……
阮錦寧有點著急:"王爺,你就這樣回來,陛下會不會怪罪你"
裴云之淡淡道:"無妨,父皇只說讓我把嘉陽接進京,并沒有明確要求我必須把她送進宮,所以,問題不大。
阮錦寧:"……"
好一個問題不大。
他倒是會鉆空子。
又聽他說到:"何況,我沉迷于美色之中,父皇也能放心地把權力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