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從她醒來之后,性情就變了。
嗯……說是性情變了,卻也不盡然。
阮青云很難形容那種感覺。
她好似什么都沒有變,甚至在看著自己的時候那隱隱的恨意與失望也沒有變,但他就是能感覺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之后,她骨子里的經商血脈就被激活了一般,她和他討價還價,將她自己賣了個好價錢。
其實……也不算什么好價錢。
她只是將屬于她自己的嫁妝要了過去罷了。
她娘過世前便將她的嫁妝準備好了,但那是她娘準備的,他這個當爹的還沒有表態。
所以在她醒來之后,除了將她娘的嫁妝全部要到手,還從他這里討走了屬于她的份額。
她并沒有強烈要求他所給她的一定要和珠兒的一樣多,只要求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能忘記自己的責任。
于是,他便給了。
想到她咄咄逼人的模樣,他的心頭便沒來由的煩躁。
聽見腳步聲,阮錦寧轉過身,看到眼前這個自己應該喚一聲"爹"的男人,阮錦寧并無恭敬之色,只是挑了一下眉,問道:"您怎么來了"
私底下,她裝都不想裝。
阮青云心頭的復雜情緒里,是夾雜著一絲愧疚的。
然而聽著她這不以為意的大不敬話語,那一絲不明顯的愧疚便消散一空,皺起了眉:"這就是你的教養你從小學的禮儀孝悌去哪兒了"
阮錦寧輕笑一聲:"不好意思,我很小就沒有爹了,因此只學會了如何孝順我娘。治愈如何孝順我爹的這門學問,我從未學過。"
阮青云臉一黑:"混賬!"
這是在咒他早死
阮錦寧蹙眉:"如果阮丞相過來這一趟是為了來耍威風的話,那大可不必。你的威風與我而,已經沒有威懾力了。"
她如今是一品王妃,單從品級上來看與阮青云是平級的。
而她是皇親國戚,單是這一點,沒有讓阮青云見了她行禮就已是相當"孝順"。
阮青云臉色更黑:"逆女!果然是小門小戶的女子養出來的不成器的東西!鼠目寸光,粗鄙不堪!"
阮錦寧沉下了臉:"麻煩阮丞相收回剛才的話。"
這個男人,他如何對自己她都無所謂,但他羞辱娘親,就不行。
"本丞相有說錯什么嗎你娘本就是個不成器的,養出來的女兒也沒有半點大局觀!你莫不是以為厲王得了一個兵部的空缺就了不得了就能在京中站穩腳跟了"
"我告訴你,沒那么容易!他早已經不是一年前的戰神了,如今不過是個廢人!皇上肯給他這個位置,不過是可憐他罷了,他這輩子也就止步于此了,不可能再有半分進步。
你若是稍微聰明一些,有點遠見,就該與你妹妹打好關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將關系鬧得這樣僵!"
"宸王才是最可能登上那個寶座的人,珠兒便是將來的皇后!"
阮錦寧覺得阮青云大約是的了失心瘋,竟然會說出這種大不敬的話。
不過轉瞬她就明白了。
這相府上下都是他的人,就算這話被人聽了去,也沒人有膽子往外傳。
他有恃無恐。
只是,她覺得很奇怪:"阮丞相與我說這些做什么你不是巴不得沒有我這個女兒么既然如此,又何必提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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