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錦寧知道他是要去查看情況,沒有多說什么,側身讓開了一條路便安靜地等待。
須臾,查看的人回來了,目光古怪:"統領,沒有什么暈倒的宮女。"
"什么"阮錦寧面色微變。
不多時,阮錦寧就被請到了鐘粹宮。
裴云之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年僅五旬的皇帝、剛見過一面的皇后,尚未來得及碰面的舒貴妃,呈金字塔的形狀分散地坐著。
阮錦寧的目光在帝后妃三人的身上掠過,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見裴云之的臉色有些蒼白,神情也很疲憊,她下意識想上前:"王爺,還好嗎"
腳下剛一動作,就聽皇后冷厲的聲音響起:"大膽厲王妃,還不跪下"
阮錦寧腳下一頓:"請問母后,兒臣何罪之有"
"你還敢問"不久前還溫聲細語的皇后,此時卻是面容冷厲,看著阮錦寧的目光里滿是厭惡:"你不守婦道,膽大妄為,竟敢在宮中私會情郎!你簡直目無法紀,藐視天威!"
舒貴妃端起了茶盞,用杯蓋輕輕撥弄著徹底舒展開來的茶葉,淡淡道:"事情還沒審就匆匆下定論,未免不妥,本宮覺得還是先搞搞清楚再給人扣帽子。"
隨即看向皇帝,溫溫和和地問道:"陛下覺得呢"
舒貴妃雖孕育了三個孩子,最大的裴云之已經二十三歲了,她本人卻保養的極好,皮膚白皙細膩,眼角幾乎沒有皺紋,看起來就像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卻又比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多了幾分成熟風韻。
她溫柔的話語沒有撒嬌,更似撒嬌。
惠安帝原本澎湃的怒意消散了不少,微微頷首:"貴妃說的不錯,還是審清楚的好。"
皇后端莊的面容有一瞬間的扭曲,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陛下說得對,茲事體大,的確需要審問清楚。厲王妃,交代吧,你是何時與那男人相識的又是如何于他約定好的"
阮錦寧蹙眉:"什么男人"
皇后冷哼:"還裝那男人已經交代了,他說和你約定好了,要和你在冷宮里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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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明白了,幕后之人的打算。
這是打算給她扣上一頂穢亂宮廷的大帽子!
她下意識看向了裴云之。
不知道這個計劃是單純沖著她來的,還是沖著他來的
他又是怎么想的
裴云之控制著輪椅來到了她身側:"母后,王妃她不是這種人。"
阮錦寧抿抿唇。
雖說他們之間只是合作的關系,他也不一定在乎她是不是清白的,可他在這種時候能毫不猶豫地站到她的身側,半點也不懷疑她,她還是有所觸動。
皇后不贊同地蹙起眉:"厲王,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舒貴妃放下茶盞,卻是沒有說什么,看著阮錦寧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阮錦寧一直在暗中觀察這些人的神情,察覺到舒貴妃的表情變化,她心中有些疑惑。
但這會兒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沉聲道:"陛下,母后,母妃,我今日入宮之后……"
她將今日的行動軌跡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只隱去了她用迷藥將人迷暈了部分,畢竟帶著迷藥之類的東西進宮,本身就是一大忌諱。
"事情就是這樣,我打暈了那個宮女之后就打算去喊人,禁衛軍恰好趕到,只是當禁衛軍回去找人的時候,那個宮女就不見了。"
皇后一拍桌案:"撒謊!前去接你的引路宮女是本宮派去的,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本宮設計的,本宮想要栽贓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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