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年代的人來說,殺人的罪名更有沖擊力,相比之下猥褻未遂都算不上罪名。
何況,一旦用了這個罪名給李大亮定罪,就要把小桃給推出來。
小桃的名聲,就毀了。
當然,阮錦寧沒有打算放過李大亮,只是想了別的方法來懲罰他。
萬萬沒想到……
她現在,心情復雜。
"王妃可是在怪本王"看著阮錦寧變幻莫測的小臉,裴云之死寂的眸子陡然暗沉了下去。
她就像清新脫俗、不可褻玩的高嶺之花,而他,卻似從地底爬出的、滿身污濁的厲鬼。
他突然就想……弄臟她。
阮錦寧其實也不是怪他,但若說心里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能毫無顧忌地弄死李家一家,就意味著他也能毫無顧忌地弄死別人。
只要是對他不利的人,他都能毫不手軟……
那若是,她呢
她不禁開始為自己和盼兒的性命擔憂。
抿抿唇,阮錦寧岔開了話題:"我去端水給您洗漱。"
吱呀。
房門被人推開又閉合。
橙紅色的光一閃而過,只一瞬,房間里就又陷入了昏暗。
就像他發爛發臭的人生,只清爽舒適了短短瞬間,就又要被打回地獄。
阮錦寧逃也是的離開了房間。
夏熱雖然炎熱,但清晨還是有些涼意。
微風一吹,她的頭腦逐漸恢復了清明。
她本就不是圣母小白兔,活了兩世的她比誰都明白,越是高高在上的人,活的越艱難。
如果他們不心狠一些,很快就會被吞噬的渣都不剩。
更何況裴云之這種從云端跌入了地獄的人,若他不心狠,怕是早就死了。
她不過是認識了他沒幾天的人,憑什么質疑他的生存方式
盡管那個方式,她不太認同……
用清晨的涼水沖了一把臉,阮錦寧的心情終于平靜了下來,便準備打水去給裴云之洗漱。
剛往洗臉盆里倒滿水,她神色一動。
就在剛剛,她的腹部升起了一股暖流。
自從重生以后,她就一直在給自己調理身體,沒有特殊情況的話,她的身體是不會出現異樣的。
而且她十分肯定,這也不是月事來臨的前兆。
那就只能說明,是毒開始發揮作用了。
正好盼兒從房間里出來,看到阮錦寧端著水盆,她趕緊迎了過來:"小姐,今日怎么起的這么早這些事情還是我來干吧!"
"你來的正好。"阮錦寧把水盆放到了盼兒的手上,說道:"王爺醒了,你去為他洗漱一下,今日的早飯吃肉泥山藥粥,主事和菜你看著弄。"
說完她就急急忙忙地去了書房。
那股暖流只出現了一下就不見了,阮錦寧不確定它還在不在,必須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感受身體的變化。
盼兒見阮錦寧去了后院,心中恍然。
小姐這段時間都是去書房研究藥理的,這會兒這么著急,估計是發現了什么東西。
她端著水盆進了屋,發現裴云之閉著眼睛。
她知道王爺身體不好,經常上一秒還在說著話下一秒就睡著了,是以沒有多想什么,又悄悄地推了出去。
吱呀。
房門再次關閉。
裴云之睜開了眼睛。